唐九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大清早的唐公馆在下人们一片手忙脚乱声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唐九城就在这时慢悠悠地走进了大门口。离开时所穿的白色衬衫满是褶皱,右半边身子溅满了血污,原本白皙俊秀的脸上此刻爬满了胡渣,脸色难看得吓人,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合眼休息过了。
他慢悠悠地踏进大门,在一众下人惊讶的注视下,懒洋洋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栽倒在柔软的沙发里,舒缓了一口长气,似乎累到了极致,双脚一甩,将脚上的皮鞋踢飞了。
管家老付听说他回来,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了他这副样子,顿时吓了一跳,“我的天!九爷您没事儿吧?这是又遇上伏击了?您再坚持一会儿,我赶紧给金先生打电话去!”
转身刚要跑,给唐九城一把抓了回来,“别慌,我没事,这也不是我的血。”一边说,一边解开衬衫的扣子,只把最上面的两颗解开了,估计是嫌麻烦,索性双手一用力,硬生生将衬衫直接扯开了,扣子崩飞了一地。他叹了口气,有些吃力地将衬衫脱下来丢在了一边,“把衣服和鞋子都扔了吧,一股血腥的味道,难闻死了。”周身缠绕的绷带在后背的位置上隐隐有些血迹,似乎是这两天做了什么剧烈的动作,把伤口又给撑开了。
老付依言把鞋子和衬衫都捡了起来,颇为担心地看着他的伤口,“九爷,您伤口出血了,还是把金医生请过来给您瞧瞧吧?”
唐九城哼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他那个人是极为麻烦的,我常说做了医生的人,远要比一百只鸭子的威力还要大,整日在你耳边啰嗦来啰嗦去,还不如个爽利的好女人。你把他叫来,他又要说我胡闹,又要说我不爱惜身体,不说上半个小时绝不会罢休。我现在困得要命,没心思和他周旋,别叫过来烦我。”
老付皱着眉,一脸担忧,“可您的伤口……”
唐九城悠悠一笑,干脆闭上了眼,悠闲地晃动着双腿,“伤口在我身上,谁比我更知道深浅?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去厨房安排人给我做点吃的,我一会儿吃一口就赶紧睡觉,两天两夜没合过眼,真是有些抵不住了。”
老付连忙点头答应,正要去后厨吩咐,唐九城又叫住他,“对了,鱼莹呢?怎么不见她的影子?还在睡吗?”
老付眨了眨眼,低声回答道,“鱼莹姑娘昨天就告辞离开了。/”
“什么?”惊得唐九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也高了起来,“怎么走的?是给人叫走的,还是自己走的?”
老付见他紧张,连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起初是坚决不同意的,只说就算要走,也要等你回来再走。她十分坚决,说是在这儿住了太久,伤也养好了,自己又有工作要做,是该离开了。她毕竟是你请回来的客人,又不是咱们唐公馆的犯人,我也不好强留,见她态度坚定,只好安排车把她送回在水一方去了。”
唐九城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噗嗤笑了起来,“贼丫头还真精明,知道我回来是绝不会放她走的,竟然先溜了。也算你聪明,不过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跑了。”他嘀咕完,冲老付一扬头,“嗯,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老付见他没怪罪,放心地松了口气,“是,我这就去后厨吩咐给您弄些吃的来。”
唐九城点了点头,看着他走了,自己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留声机里的唱片还是前天学舞的时候放的,想到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笑了笑,干脆地从沙发上站起,回了二楼卧室。
没一会儿桃蕊端着水盆进来,“九爷,付管家让我给您送点洗脸的干净水,让您洗一把再吃饭。”
唐九城嗯了一声,把脸洗完了,又顺手刮了胡子,清清爽爽地对着镜子笑了笑。桃蕊在一旁说道,“九爷还是这时候最好看了,刚才留着满脸的胡子,还以为是山顶跑下来的野人呢。”
唐九城笑笑,忽然问她,“鱼莹姑娘走的时候,有什么话留给我没有?”
桃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九爷还真聪明呢。鱼莹姑娘走的时候特意告诉我说,回头九爷要是单独问起来,就让我把东西给你,若是没问,就不用给了。”一边说,一边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鱼莹姑娘写了封信,让我交给你。”说着,把信纸递了过来。
唐九城开心得像是个孩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一把接了过来,“小丫头,你伺候了她几天,就开始向着她了?可别忘了,你是我们唐家的人呢。”
桃蕊低声笑道,“九爷别吓唬我,你心里看重鱼莹姑娘,早晚也要把她变成唐家的人,奴婢向着她,和向着你是一样的。”她最会看人说话,这句话完说到了唐九城的心里。唐九城果然高兴,哈哈大笑,指着她道,“小丫头真懂我心,说得好!说得好!回头九爷好好赏你。”
桃蕊福了一礼,“难得九爷这么高兴,奴婢先谢过九爷了。”端着水盆,小声道,“既然拿了九爷的赏,奴婢也识趣一点儿,就先出去,给九爷自己看信的时间。”
唐九城点了点头,等她关门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展开了。每一下都格外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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