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莹愣了片刻,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了,十分诧异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好好的怎么会跳江呢?你听谁说的?不会是开玩笑吧?”
阿曼眼睛通红,似乎已哭了几场,拿着手帕抹了抹眼泪,哽咽道,“生死大事,若非确定了,我能和你乱说?一想到曾经吃苦受难的在一起住那么久,就忍不住伤心多少和我也有关系,若不是那鞋里的玻璃渣……”
鱼莹急忙捂住她的嘴,冲着房门使了个眼色,“你就算难过伤心,也不该在这里说出来。这是什么地方?是九爷的家,小心隔墙有耳,要是给他听到了,咱们之前做的努力不但都白费了,你我以后还想有安生日子过吗?”
阿曼也是一脸后悔,急忙点了点头,等鱼莹把手拿开了,才伤心说道,“我真是难过糊涂了,现在脑子里乱的要命,根本没了主意。我刚才去求了五爷,说想过来和你说说话,他答应了,我才敢过来。对了,你脚上的伤好了没有?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鱼莹随意摇了摇头,“没有,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先别说这个,你赶紧和我仔细说明白,润珍到底怎么死的?”
阿曼哀怨地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你最近在九爷这里养伤,也不知道在水一方乌烟瘴气的乱成了什么样子。润珍这些年脾气暴,一句话不对就动起了手,真是惹怒了不少人。大家背后都叫她胖李逵,这你也是知道的。碍于她力气大,动手也不占便宜,因此都离她远远的,不敢和她随便玩闹,更有曾经受过她欺辱的人,一直就记恨在心,从没忘记过,只是苦无报复的机会罢了。如今润珍给金枝当众羞辱了一番,大家也知道她是混不下去了,还有不报仇的道理?”
鱼莹摆弄着手指冷笑道,“痛打落水狗吗?见人失了势,从前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就都使出来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润珍出来多年,既有辉煌的日子,自有落魄的光阴,我不信她会为了这个想不开。”
阿曼悠悠道,“若是这样还好,可偏偏祸不单行。在水一方那边又出了一次玻璃渣的事情,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的,往红豆的鞋子里扔了一把玻璃渣,红豆立刻闹了起来,就说是润珍的作为。润珍因之前当着九爷的面背了黑锅,这次一出事,大家想都不想的就怪在了她的头上,都骂她是毒婆娘,阴损的手段一用再用,想要害死所有人。这群闹起来的人,大多都是给润珍欺负过敢怒不敢言的,如今也不需要别的,直接结成了同盟,闹到了五爷那里,只求着五爷评理,若是再这么放纵下去,日子也没法过了。”
鱼莹原本一脸平静,只在她说到又出了一次玻璃渣事情的时候稍蹙了下眉头。
阿曼哭着叹了口气,“五爷最近正给九爷的事情闹得烦心,一群舞女叽叽喳喳吵了过来,他发了好大的火,把众人骂了一遍,干脆就辞退了润珍,让她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在水一方。”她说到这里,忽然冷笑着凑近了,小声说道,“我猜五爷不过是借着这事赶人罢了,之前金枝闹过来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吗?金枝在后院那可坐得是头一把交椅,谁能惹得起?五爷也不愿意因为个润珍得罪她。何况润珍年纪大了,体型又不好,如今一门心思的放在九爷身上,客人也不怎么上心,十天倒是有八天没人找她。”
“润珍就乖乖走了?”鱼莹挑着眉问,似乎有些不信。
“不走能怎么样?五爷都发了话,她还能赖在这里吗?真等着人赶出去,那还有什么脸?只能委屈的收拾了东西,给人指指点点的骂走了。”阿曼说到这里,似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面,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说到这儿你可不许骂我心软没用,看着她那副样子,我是真难过伤心的。不管怎样,当初也是同风雨共患难的,若不是牡丹极力拉拢她,润珍自己又摇摆不定,我是绝不会伤害她的。看着她那个样子离开,我自然是要追出去送的。润珍家里生活不易,下面还有好多个弟弟妹妹要养活,爹妈也都不省心,做不了什么活还整日要抽大烟,少了一顿都不行。一家人都指着润珍这点钱活,润珍一倒,家人都不知道怎么过呢。我心疼她,少不得要拿出一些钱来给她……”
听她说到这里,鱼莹忽然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想也知道,润珍自然是不买账的,肯定对着姐姐发了火吧?”
阿曼淡然的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看着我,似乎早知道那鞋里的玻璃渣是我放的,把我塞过去的一沓钱也都扔了,飞得满地都是,好在过路的人知道这儿是在水一方的地盘,看着钱到脚边也不敢伸手捡,小东子他们几个又机灵,帮我收回来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润珍就走了。”
“既然走的时候都好好的,为什么又要跳江寻死?”鱼莹不解地皱了皱眉。
阿曼道,“她回了家,自然是要挨骂的,都说她没用,是个吃干饭的。也不想想,若是没有润珍这些年忍辱负重的赚钱,他们一家人怕早就饿死了。如今不但不顾念润珍的好处,还只说她是个丢了祖宗脸面的败类,要赶她出家门呢……”
听到这里,鱼莹忽然想到了初见润珍那一晚,她们谈论起必欢时,随口说起了未来。当时似乎就是润珍,说了那么一句,指不定将来家里怎么骂自己呢。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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