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见李谨果真去了,赶紧点了灯笼跟上。这黑灯瞎火的,哪能私自去姑娘那房。
而李谨的房就在黛玉旁边,中间隔着一间。没走几步就到了,黛玉屋里的灯还亮堂着。
晴雯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正准备闯进去的李谨:“爷,这会子夜深了,明儿再去吧。”
李谨赶忙作了一个禁音手势,悄咪咪转身说:“妹妹这会子又没睡,你这丫头轻声点,我们在屋外偷听一会子,看看林妹妹有没有说我坏话。”
晴雯忍不住嗔他一眼,抬手捂住嘴小声笑说:“爷真不是个正经人,大半夜的不回屋歪着去,这会子贴人家姑娘门前当个偷听贼。也不怕别人瞧见嚼舌根子。”
李谨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又贴在窗户边立着耳朵说:“谁嚼舌根子,我又不是你们府里的,他们也管不着我。再说了,我这是尽职,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就这般才能听见妹妹的真心话呢,若直接问了她,三分真又几分假呢。”
晴雯一时听他把死的说成白的,浑话说成了清白话,伸出葱儿白的手指在脸上刮了几下羞道:“好不害臊。”
黛玉正坐在窗下,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拿着帕子,时不时轻咳几声。
紫娟忙端了茶来,又添了一件斗篷挂在黛玉肩上柔声道:“姑娘,这会子窗口边风大,仔细凉了这病又该加重了。”
雪雁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正打着络子。又给新来的紫娟细说着:“姑娘定是担心表少爷去了,这一天也没见人影。要我说姑娘就是白操心了,就表少爷那身子和武艺,哪个敢惹他呢。”
黛玉轻轻摇头,看了看窗外夜色担忧道:“哥哥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人生路不熟的,且我们兄妹俩现在又是寄人篱下。这般总归不好的,若是在外面惹了事,又如何说呢。”
紫娟劝道:“姑娘真真是一颗操碎了心的,谨大爷又不是小孩子,平白无故又怎么会惹了事呢。”
雪雁也笑道:“就是,今儿才听府里说,金陵薛姨妈家的儿子,薛蟠大爷打死了人,被六扇门的人关进了牢里,连贾府保荐的贾雨村老爷都没法子赎出来。这会子金陵薛家,和二太太,政老爷那边儿都急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儿了呢。听说连王家都没法子。”
黛玉嗔她一眼:“你少嚼舌根子。”
紫娟安慰着轻拍黛玉的身子,又端来茶,等黛玉喝了一小口才说:“我看谨大爷又不似薛蟠大爷那种没有轻重的人,姑娘别担心了。这般守着不去歇了,累坏身子,谨大爷回来,又要讨我们的不是了。”
这时雪雁想起来什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就是,表少爷又不是那种人,要我说薛家大爷也可真,干了这些事,更可恨的是。听说还有什么世子爷,把那清白姑娘又从薛大爷手里抢了去。”
李谨:“……………”
见李谨一张脸都青了,晴雯拉了拉袖口,见他仍然不动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难不成傻了?”
李谨这时有些懵,这张彪怎么办事的?我什么时候说把香菱那丫头抢去,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不是现在啊。
总感觉,张彪是不是会错了自己意思,或者多干了一些什么事。
这时晴雯脚也蹲酸了,忍不住甩了甩胳膊揉了揉腿抱怨道:“爷,你要进去就快些吧,我腿都麻了。”于是她直接先一步打了先锋,敲门而进,又给黛玉行了礼,又和紫娟他们问好,才笑着一指墙外说:“谨大爷回来了,还没歇脚,就巴巴的说要来看看姑娘。”
黛玉一听李谨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紧张害羞起来。手情不自禁的捂着脖子处的夜光宝石,突然想到什么,欲嗔还喜。柳烟眉轻蹙道:“刚才我们说的话,哥哥也听见了,哥哥几时来的?”
紫娟上前埋怨晴雯:“晴雯,你也越发没了规矩,爷们儿来了也不支会一声,就这样在外头听着,让人瞧见像什么话了。况且这会子夜深了,你怎么不拦着谨大爷,要说话好歹也明儿再来。”
晴雯一笑,拉着紫娟的手讨好说:“好姐姐,我可是受害者,都是谨大爷干的,我在外头腿都麻了呢,你看看麻,这会子都站不稳打哆嗦呢。”
李谨回过神来,见晴雯这丫头出卖自己,大步跨了进来一拍手尴尬道:“好啊,这没养熟悉的雀儿,果然不靠谱。”
见黛玉有话说,紫娟忙带着雪雁,晴雯在外头守着说话。这时李谨才走上前去,端起黛玉的茶,往窗户外边一泼认真道:“以后晚上还是少喝这茶的好,晚上喝茶可是会失眠的。还是喝些正经的水好些。”
黛玉呸了一声,少不得又嗔他几句:“你少糟蹋我的星罗茶,什么正经茶不正经,我看哥哥就是个不正经的。”
“我哪儿不正经了,我是光明正大偷听呢。”
见李谨说这样的话来,惹的黛玉啐道:“哥哥当我是什么人了,若让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说着,眼角沁出泪花来,暗自伤心。
哎呀,倒是忘了林黛玉这个性格是个悲春伤秋的。李谨一时半载也丢不下现代人嘴花花的思想来,黛玉又是个敏感的。
一跺脚,悔恨说:“倒忘了,咱们是在荣国府里,不比在林府时那样说话儿,原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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