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天的熟悉和了解卓南也把原主人的生活了解了个大概,苏月从他醒过来后就给班主任去了个电话,班主任的意思是建议他再复读一年。
所以当卓南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一中大门口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他从小以学霸名扬整个孤儿院,可天晓得,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上学和念书。
重活一世后第一件干的就是这个,上天还真是待他不薄。
一切都还挺正常,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挺干练的样子,指了个座位给他后就闪人了,卓南在一水既惊奇又疑惑的注目礼下还算淡定的坐到了位置上。
对于一众陌生人这样的眼光卓南还是有些能理解了,毕竟这身体的原主人据说是从教学楼的四楼直接跳下去打算自杀的,这样轰炸式的新闻在学校肯定早就传开了,现在他还大模大样的来上课众学生内心OS可想而知。
只是关于为什么会跳楼自杀这个问题,苏月的回答却总是躲躲闪闪,跟打擦边球似的,卓南问了两次觉得没意思就没再问了,只是苏月看他时那一脸怅然的表情让他觉得这事肯定不简单。
“卓南。”卓南撒完尿刚提好裤子出来就被一片阴影笼罩在了门口。
之所以说是一片阴影并不是想表达此人有多高大,而是夕阳西下,影子刚巧从走廊斜映到门口,整个门框被那一团阴影堵了个结实,夕阳的美硬是一点儿没能洒进来。
“嗯?”卓南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后抬起了头,眼前的人比他应该是略高了半个头,加上那竖起来跟立桩似的发型,生生把半个头的距离撑到了一个头,两条浓眉几乎拧到了一根儿平行线上,虚眯着眼缝儿打量他,脸上的表情透着一股不怎么耐烦的恶狠狠。
认识的?这是卓南的第一反应。
来者不善!这是卓南的第二反应。
卓南不禁蹙了蹙眉,仇人?校园恶霸?阶级敌人?他甚至连情敌的身份都安排出来了,那人却只是微眯着眼打量他,好半晌后才指了指他的脑袋,“伤好了?”
这话让卓南愣了一小下后又小小松了口气,语气和神态倒不像是有深仇大怨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多谢关心,好得差不多了。”
“关心?”那人脸上的表情愣了愣,突然对着卓南豪放的大笑起来,笑完后又恶狠狠的道:“老子关心你?我今天是专门过来警告你的,没死就他妈别再来缠我,你那些恶心事儿老子没兴趣。”
恶心这个词卓南最熟悉不过了,这让他不禁回想起去美国前晏回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时的情景。
“卓南,你别跟个女人似的缠着我不放,这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这句话像一把开刃的利剑般穿透卓南的心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锉了锉牙对着正准备拐下楼的背影低声吼道:“站住!”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缓缓转过脸,卓南三两步冲过去揪起他的领口,额头青筋蹦得老高,一双眼死死的瞪着那人,“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似乎被卓南的气势吓傻了,又或许卓南的爆发力过于惊人他还没来反应过来,他只是愣愣的瞪着卓南,好半晌才似找回理智般一把推开揪着他的卓南,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叫你离我远点儿,死同性恋,别以为跳个楼我就跟你好了,你要再跳我还是那句话,有多远滚多远。”
这人声音不小,好几个过路的学生都听见了,并且停下了脚下的步伐,正三五成群的咬耳朵,卓南没功夫听他们在八卦什么,这人丢出来的话像个惊雷似得炸得他通体舒畅,跟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苏月看到他时的欲言又止和怅然所思终于被他找到了答案,可他不明白的是,原主人的眼光也忒差了些,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个痞子,而且这痞子一看还是个笔直的直男,真是悲哀,难怪会轻生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下一凛,他又何尝不是呢,喜欢的人虽然不是直男可却比直男可恶一百倍,他不是也死了一次了吗,只是比原主人幸运些的是他借着这副身躯又活了过来。
那原来的卓南呢,他是不是也如他这般,一绥幽魂宿在别的躯体里,过着与以往完不同的生活。
“哎,”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将他那些七零八落的思绪归置到了一处,“你还好吧?”
卓南回头瞟了一眼,一个小男生,个子不高瘦得跟个竹杆儿似的,正一脸关切的看他,他点了点头,说了句没事。
“他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小男生亦步亦趋的跟在卓南身后下了楼,“不过你回来后变了好多,你揪他衣领的时候把我都下懵了,真爷们儿。”
卓南皱了皱眉,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夸爷们儿这种事他听起来怪别扭的,但转念又一想,以前的卓南该有多懦弱才会让他今天这无意的举动刷新了眼前人的世界观。
“刚那人是谁?”卓南走进教室侧过头问矮竹杆儿,想起那人指着他鼻子说的话后不禁微微蹙眉,有些茫然的问:“我喜欢过那货?”
“啊?”竹杆儿愣了好几秒后才从卓南无比认真的表情里确定他可能是真不知道,“他是步衡呐,你……”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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