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和雅苍白一笑,闭上眼睛的时候泪水横入枕面。
耿非愚红着眼眶看她,生怕一眨眼人就没有了似的,他身上的作战服湿透着,额前不知是水是汗,整个人狼狈不堪……
“和雅……”他好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一如既往般温柔:“你还好吗?”
“不好……”
两人正是含情脉脉之时,未婚夫淡笑上前:“同志,麻烦放开我未婚妻的手。”
耿非愚连理都没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我来晚了怎么办?你在赌吗?赌我们的爱情,和我一样……”
“嗯,我特别明白你的心意……”
耿非愚低头落泪,战场上喊着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每一个儿女情长的男子再是铁骨铮铮在面对心爱之人时也必柔情。邓和雅懂他,懂得非常彻底,他就是在赌。赌他说了不要她之后的坚持,如果真的回家结婚并且致使他身败名裂,那干脆破罐子破摔谁也别好过。可事实证明,他赢了,邓和雅是他真心爱过的第一个也应该是最后一个女人。
但她也是在赌,用生命赌他的回头。如果他没来,那同样,谁都别想好过。她要是真死了,耿非愚绝对痛苦一辈子。即便没死,两人也得彻底拜拜。
“我带你走吧。”
邓和雅感动的伸手要抱,他拿下她的氧气罩和输液管,将人打横抱起。
未婚夫实在是受不了了,调出来拦人的去路:“怎么?你们要私奔?劝你们放弃,后果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中尉承担的起的!”
“让开。”耿非愚怕谁,他谁也不怕,眼睛直视着邓和裕:“大哥,对不起。”
邓和裕也挺为难,但又不想再次闹出人命,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说话。
“和裕哥,你不能这样!”未婚夫急了:“婚事是订下的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咱们回去怎么交代呀?”
然后邓和裕就先所有人一步出去了,实在是不想两面为难。
一直没说话的霍翼忱只好出:“给我吧?”他接了邓和雅自己抱着:“百秀1908。”
“好。”
耿非愚暂时留下和情敌善后,唐潇跟着霍翼忱先离开了。
邓和雅一直在1908的隔壁睡了三个多小时,也没见他回来,霍翼忱说他可能回部队了,毕竟时间不那么自由,也许今天已经出不来了,让她安心休息,有事再找她。
唐潇又发烧了,烫的厉害,霍翼忱没办法只好带她去医院,然后晚上留在了医院就没回去。邓和雅一下又找不到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只好呆在酒店里。
半夜时分,听见房门被人敲醒,便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却不想是心心念念的男友,当场就落了泪:“大愚……我……”
风尘仆仆的人还有些微喘,看她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和雅,我来了。”
“你怎么出来的呀?”
耿非愚一脚进门将人死死抱紧:“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吧……我不会再让你生气让你为难了……。你回到我身边吧……”邓和雅苍白着一张脸在他怀里哭泣,却不敢伸手抱住她。
“和雅……不要这么说,是我求你……你还继续爱我吧?这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非常不好,和雅对不起……我很不好,你抱抱我吧和雅……”
她能明确地感受他的眼泪自侧颈流进她的胸膛,这样的亲密无间失去了太久。邓和雅伸手碰住他的脸,急切却深情美好的吻进去,这种挥洒情绪的快感恐怕只有当事人能明白那种内心交织的轰轰烈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一对情侣的亲吻声,万籁俱寂中显得异常突兀与激烈,却被一潮促的手机铃声打扰,耿非愚随手掏出手机扔到一边毫不影响久旱逢甘霖的美好,然而余光撇到的来电提示令他将这激生的情愫戛然而止。
“和雅!”他喘息的厉害:“你听我说。”
“嗯?”这位尚在迷离中没有清醒:“我不要听……我要你……”
“你听我说!”耿非愚按着人的肩膀:“是李微雨!你听我解释,我对不起你,我……是我混蛋是我渣……但是你……还要我吗?”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邓和雅像是疯了一般捂着耳朵摇头,逃避似的跑到了窗边抱着身体看夜景,忍不住哭泣:“我不要听……我们都忘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看!我不要听你解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听我说好吗?”他不敢去碰她,伸出的双手停留在半空中:“和雅……听我说……”
她除了哭不再说任何话,只要听李微雨三个字,那些挥之不去的影像就在脑海里回旋不停。这令人崩溃!
最后,耿非愚颓废的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床板,一只胳膊搭在曲弯的膝盖上,听着她的哭声,自己也没办法冷静,默默流着泪。
“那段时间我们特别好,你问我以后我们去哪里,可不可以陪你留在枫华,如果我不喜欢你愿意跟我去任何一个城市,如果我还是不喜欢,你说你在枫华等我,如果我继续不喜欢,你说你愿意被我安排在我想让你待的地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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