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甘奇早早就等在了自己的“大哥彩坊”门口。
只是让甘奇没有想到今天最先过来的不是那些巡检捕头何海,而是黑虎帮的大当家王胜。
王胜带着几个黑衣短打走到门前,看着甘奇站在门口,笑道:“甘奇,当真还开门呢?”
甘奇点头笑答:“养着一帮弟兄们,不开张怎么办?难道胜爷出钱养活他们?”
王胜点点头:“嗯,要我养活他们,倒也不是不可,把你那幸运转盘卖给我,你那些兄弟,我自会管他们一口饭吃,如何?”
“胜爷出价几何?”甘奇问道。
王胜头一扬:“大转盘算你三十贯,小转盘算你二十贯。可不便宜了,五十贯钱,够你花销许久了。”
王胜似乎很有信心。
甘奇却摇头答道:“胜爷好算计啊,只可惜我舍不得卖。”
王胜也不在意,只道:“舍不得卖,哈哈……现在不卖,稍后可就卖不出五十贯的价格了,你就算稍后哭着求着,我也不会再买了。”
“胜爷好手段啊。”甘奇夸了一句。
王胜听了夸,反而没有了笑意,冷冷说道:“哼哼……死到临头,看你待会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说完这一语,王胜转头坐到了赌坊对面的茶摊之上,这个茶摊还是前日刚开张的,茶摊老板有几分聪明,算是在蹭甘奇的热度。
王胜坐了下来,茶水几碗,旁边还有人说道:“大当家,那甘奇这般不识好歹,这回看他怎么死。”
王胜稳如泰山,狠厉一语:“今日他还死不了,想要他死,还得做些别的事情,最好让他死在牢里。”
“大当家向来高明,还没有人能翻得出大当家的手掌心,咱们跟着大当家,只管吃香喝辣就是。”
有人拍马屁,王胜方才露出一点笑意,却又道:“你们这些人啊,不思进取,连刘宝山也是一样,若是平常多学着点,几日何必还要我亲自出马?没一个省心的。”
“大当家说得是,小的们一定好好跟着大当家学。”
这回王胜好似满意了一些,点头与众人示意,一脸的欣慰。
巡检捕头何海终于来了,这回可就不是三个人了,吆五喝六之人,三四十个之多,皆是皂红公服,腰刀在手。
头前的何海往前一指,开口说道:“就是那里有人聚赌,围起来,给老子围起来,不得放走一个。”
衙差们的动作着实不慢,飞快往前奔去,今日这种差事,一年难得遇见几回,都指着今日发笔小财。昨日何海会衙门里邀约人手的时候,那场面,群情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
何海已经出现在了甘奇面前,也不等什么礼节话语,开口喝道:“甘奇,你把本官的话当作放屁不成?还敢开门揽客?今日本官就教你知道知道厉害。”
甘奇眼神不断在衙差中扫视着,并未答话。
何海听得甘奇竟然不理会自己,怒道:“大胆刁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时周侗与甘霸已然挡在了甘奇面前,屋内有不少大早就赶来的赌徒,此时皆是吓得面色苍白。
屋内还有许多甘奇重金招来的汉子,也是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甘奇从周侗与甘霸身后走了出来,问了一语:“何捕头当真是来抓我的?”
何海抬手,左右一挥:“来人啊,把这个刁民拿下!”
何海话音一落,立马有人撸着袖子上前准备拿人。
却也有人忽然走到何海身边,一脸担忧扯了扯何海的衣袖,附耳说道:“何捕头,这个人怕是拿不得。”
何海闻言一愣,转头问道:“什么话语?如何就拿不得?他是你家亲戚不成?”
“不是,不是。何捕头,昨日我在开封府见过这人。”那人附耳又道。
何海正一脸疑惑之时,忽然何海身后又走出一个衙差,一脸笑意往前,直奔甘奇而去,口中还道:“原来是甘家官人啊,误会了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个说话的衙差,甘奇还真认识,就是昨天在开封府门口守门的那人,还拿了甘奇两贯钱。
周侗见得这个与他闲聊过的衙差,面色轻松许多,拱手说道:“原道是郑兄弟,见过见过。”
甘奇也拱手示意了一下。
郑姓的衙差此时已然转头说道:“何捕头,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何海见得手下的郑姓衙差话语,眉头一皱,又转头问身边刚才附耳之人:“这个甘奇昨日在开封府做什么了?”
又听附耳之人说道:“捕头,我见他与包待制一起在后衙游了许久的园子。”
何海惊讶问道:“什么?昨天他与包待制一起游园?老子怎么没有看到?”
“何捕头,我是亲眼所见的,还有不少兄弟都看见了,包待制似与他相谈甚欢呢,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语。”
何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头看了看甘奇,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胜。不知此时心中作何想法,兴许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姓郑的衙差还在头前笑道:“何捕头,是找错人了吧?”
何海站在当场,这般场面,他已然尴尬至极。一个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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