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手里有蔡军当初托人帮那两个杀手常山跟张彪制造假身份的证据,李飞照面就把这事儿抖了出来,原本看他莫名其妙跑自己家来,气势汹汹要赶他离开的蔡军立刻就颓了一截儿,事到如今,他眼一闭心一横,把知道的事情抖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刑警啊?你以为我想搀和这些事儿啊?我不也是没办法吗?陈光荣是我顶头上司,我老丈人又是塔寨的三房头,你说我怎么办?!”
林兰是不知道塔寨制毒的,这会儿听见,整个人都不敢置信的惊恐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蔡军是个混球儿,但他是真爱这个媳妇儿,“你不用这么看我,”迎着林兰抗拒甚至戒备的目光,蔡军苦笑着摇摇头,什么心气儿都没了,“是你爸拉我下水的。为了让我下水,林耀东让林宗辉找我替他们押过货,从东山到深圳港。算是我的投名状吧。”
李飞倒是觉得意外,“所以,你不是林耀东的人?”
蔡军哼笑,“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我只想自保。”
林兰精疲力尽地靠在墙上,泪水从她的眼里滚落下来,蔡军起身想去搂她,被她崩溃地猛然推开,“你别碰我!”
父亲制毒,丈夫涉毒,整个塔寨都在做毒品……乍然知道真相的林兰几乎崩溃了,事情脑袋现在这个地步,所有的真相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摊开赤裸裸血淋淋地见了人,蔡军也快崩溃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特别有气节的人,当初被逼着干那种事情的时候他顺水推舟,如今被李飞挖出真相他也从善如流,李飞离开前跟他说晚上在东山小馆等他,入了夜,他倒是也真去了。
过去的时候,李飞独自一个人在桌边喝着酒,桌上三个杯子,他自己的和旁边的那个满着酒,对面那个是空的。
蔡军坐过来的时候就知道,满上酒却没人坐的那个位置,是留给宋杨的。
“来了?”李飞给蔡军开了一瓶酒,倒上。
“我替我们家林兰来的,”蔡军看着他,满脸的不爽,“有什么事我们男人间解决,别再去找林兰了。”
李飞揶揄,“诶呦,这会儿挺有担当。”
蔡军懒得跟他废话,“说,什么事。”
李飞不说话,举起杯子看着蔡军,蔡军无奈,举起杯子草草碰了一下就喝了,然后听到李飞跟他说:“这些事发生之前,我最后一次跟你喝酒是毕业那会儿吧?那时候还有宋杨,警校就我们三个东山的,都说我们是东山三剑客。我就不同意,你的专业水平太弱,拉低我和宋杨的平均水平。”
蔡军不理会,看着别处,给自己又倒上一杯,仰头就干了。
李飞也陪着他干了一杯,“去年开同学会,牺牲了一个。现在宋杨也死了,再开同学会的时候,又会是一片伤感。大家谈起工作和生活的心酸哪个不够写本书?可既然选择了这身警服,就要把这身警服穿的干净、笔挺。国旗在上,警察的一言一行,决不玷污金色的盾牌。宪法在上,警察的一思一念,决不触犯法律的尊严。人民在上,警察的一生一世,决不辜负人民的期望。这是咱们刚穿上警服时宣誓的誓言,你都忘光了吧?”
“官话套话谁不会说?现在你要面对的是手眼通天的林耀东!”蔡军仿佛被说到了痛楚,愤怒地看着他,“东山什么环境你李飞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体会得更深刻!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李飞本来就压着事儿呢,闻言突然情绪就冲破了理智,猛地一拍桌子,“你因为你的怯懦,为了保命,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兄弟,是吗?!”
蔡军愣住,半晌后,他痛苦地惨笑一声,“李飞……那是宋杨,他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我怎么会……”
“蔡军!就在这个桌上!就在这个桌上!你想想宋杨!你想想!”他恶狠狠地指着旁边那个动也没动过的酒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蔡军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酒,仰头又干了两杯,他悔恨而羞愧地低下头,“是,宋杨那天喝醉了,把林胜文和你说的话告诉了我,我回去就给我丈人林宗辉打了电话,问塔寨在上面的人是谁,能不能走走关系把我往市局调,我没想到——”
“那蔡杰呢?”李飞逼视着他,攥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蔡杰怎么知道的包星曾经追过陈珂?”
“……是我查的。我给陈珂以前的同学打过一个电话。”蔡军是完泄了气,说出一件事,他也不在乎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反正那些秘密他背到现在,也要把他压垮了,“不过我对天发誓,我当时不知道陈光荣和蔡杰的阴谋!”
李飞拍着桌子愤然而起,“我要是手上有枪,我现在就替宋杨崩了你!!”
蔡军自嘲地笑了一声,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一瓶啤酒喝到最后还剩半杯的时候,他慢慢地方放下杯子,嘴角不自然地抽动,脸埋进手掌中,痛苦地哭了出来……
“去塔寨,找到林宗辉,让他把林耀东制毒团伙成员的名单、他们在塔寨村的具体住址、还有制毒团伙里骨干成员的联络方式、他们在东山别的住址都写下来、标出来。”李飞站在他对面,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格外郑重而严肃,“——就当是为了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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