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皇宫总是布着一层阴霾,承乾宫气氛凝重,皇帝尚在昏迷中,太后作为母亲就算万般不想去看,却念着将面子里子做足,素以在承乾宫守了一.夜。
刷洗之刑,是用铁刷在身上洗刷,连带着血肉一缕缕脱离身体,南雪白似是做了一场梦,身边人的哀嚎凄厉,狱卒面无表情的拿着工具站在她身前。
“太后叮嘱好生伺候你,若心有冤屈也莫要找上小的,冤有头债有主啊。”沾着上一个人血肉的刷子横亘在南雪白视线中,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眸子。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小窗子撒在南雪白的脸上,身子软软垂挂在木架上。
刷子触到她的肌肤,狱卒手上用力。
欲要用力刷洗血肉,却被一脚踹开,刷子滚出好远。感受到有人再解手腕的束缚,南雪白意识昏沉低垂眉眼只看到五个人的脚。
是来救她的吗?
衣衫被撕裂,南雪白被随手丢弃在地上,几个人上手动作极快的撕她衣衫,不过转眼她已衣不蔽体。南雪白张张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面色沉静却遮不去绝望,她轻笑,本想着死了便做罢了,可现下她觉得,不能死,不能死。
没有让那些该死的人付出代价,没能让那些该死的人匍伏在自己脚下,怎么都不能死!
几人动作一致的解下衣带,相视一笑伸出手制服挣扎着的南雪白。有没有人来救救她?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砰的一声,南雪白最后只看到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而立给了她一个背影。
万俟眉眼唇角都染着笑,薄薄的唇掺着邪魅。五人相视一眼,他们有命在身必须要除掉南雪白,可是万俟又哪是他们能惹的。视线不由自处的飘落到一处墙角,万俟察觉之后看去,只看到一抹月白衣角。
片刻前,夏侯湛躲在暗处,唇角勾起阴柔笑意,夏侯修,我说过一定会摧毁你所在乎的一切。“这个女人暂且交给你们,如是玩死了便罢了,若她不死,死的便是你们。”
俊美容颜却如同撒旦一般,说出口的话亦是阴阴柔柔。跪在他身边的几个大汉背上一寒,领命前去。
而此时的夏侯湛却是暗自咬紧牙关,万俟,胆敢来坏他好事,当真是胆子肥了。
万俟薄唇轻启,“咱家娘子的雪肌,岂是你们这等人能碰的?可既是碰了,便留下那双手,你们是让咱家亲自动手,还是自己利索的动手?”
万俟的手段之残忍在场的人无不知晓,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若拼他一拼,反正万俟是独自前来。
说话间万俟已经躬身将南雪白抱在怀里,动作不可谓不轻柔,甚是小心的避开了伤处。
几个人眼神交流之后便攻向万俟,软底黑靴狠狠一脚踢飞一人,动作利落的几个身形翻飞,几人已经被打趴在地,怀中人痛苦嘤咛,他终是拧起眉头不愿恋战,这些人有的是时间收拾。
可总有上赶着找死的,这不,络腮胡大汉将攻击点定在南雪白身上,刀尖接近南雪白,万俟身子一转刀尖擦过他的手臂,唇角蔓延出懒散笑意,眉眼却含着杀意。
“找死!”说话间身子一跃却是向后跃去,鞋底稳稳打在那人头顶,络腮胡猛地狠趴到地上,还未回过神黑色锦靴已经踩在他头上。
脚下一个用力,络腮胡双眸暴睁充血,最后竟是七窍流血,不晓得络腮胡是何处鲜血溅到万俟靴子和衣衫上,万俟厌恶的收回脚索性腾出一只手将染血袍子撕下,所以他最讨厌打架了!
有些人的血,他乐意染着,有些人的,单是看着他都觉着脏了眼。
素以他折磨人的法子大多都是不见血的。
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某个墙角,不知何时夏侯修已经站在明处,两人远远相望。万俟轻嗤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边出了天牢,南雪白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是伸出手抓住万俟的衣襟,他垂眸却愣在原地。南雪白脏污的脸上有两行泪渍,贴着他的心脏哭着。
她的眼睛像是清明,又像是朦胧,盯着他的时候有一种感动,以及感激。她被吓到了,毕竟一夕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不被吓到才是真的有鬼了。
说白了南雪白只是个女人。
她的哭声里有着死里逃生后的庆幸,也有着后怕,她终究还是怕死的。
万俟觉着自己有病,怎么一个哭声也能听出那么多情绪来?
“万俟,我疼。”低婉的声音似是情人之间的低喃。
恍惚间万俟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某个少年,冲着最亲近的人撒娇,“娘亲,我疼。”
心中最不愿被触碰的柔.软之地被碰到,他有一瞬间怔愣。不自觉的收紧手臂,万俟回过神之后颇有些嫌弃的皱皱鼻头,“怎么还没晕?”
而后直接利落的点了她睡穴,抬起步子走向深宫。高高宫墙里他们的身影被拉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
南雪白有一个梦,有一天她的另一伴踩着万千光华,走到她身边紧紧拥住她,像是抱着世界一样。而她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永寿宫,太后将将歇下李嬷嬷便禀告湛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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