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知道吗。”
“陈浔,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每天都待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
“陈浔,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见面了,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宁朝夕鼻子一酸,眼底渐渐泛起了水雾,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满怀着期待经过男人刚才消失的拐角,人群纷涌的街巷中,行人来而往去,那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早就已经淹没在人潮中,入目之处,是些陌生的面孔,再没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慌张地走过去,随便抓住一个人就问:“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大概有这么高……”她伸手往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下,很快又否定道:“不,不对,有可能比这个高度还高,过了那么多年,他应该又长高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又哭又笑的,状态有些疯癫,吓得路人赶紧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我没看到……”
“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又拦住了几个路人询问,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没看见。
宁朝夕把这里走了一圈,始终没有看见那道身影,就像当年她去过陈浔的家乡寻找他时,她站在行人来往的街上,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面孔,心底那种无力和酸涩又翻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她冲垮。
那时的她,也终于意识到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陈浔了,世界那么大,在国十几亿的人口中要重新遇见一个人,谈何容易。
沈熙带着嘟嘟找到她时,就看到宁朝夕蹲在街道的中央,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哭得撕心裂肺的,成了一个泪人。
那是沈熙第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伤心难过的模样,这个比她小六岁的妹妹,在她的眼里一贯都是乐观开朗的,像个暖心的小太阳似的,就算遇到再不顺心的事,也只会自己闷头郁闷一会儿,没多久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就算她被她母亲臭骂了一顿赶出家门,沈熙都没看她这样哭过。
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仿佛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孤独地立在那里,就像是被暴风雨肆虐的小船,在暗无天日的大海中飘摇不定,迷失了靠岸的方向,只要风浪再稍微大些,船只就被掀翻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嘟嘟也被宁朝夕的情绪感染,‘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沈熙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俩个人,只觉得头疼。
她抱着嘟嘟走过去,宁朝夕似是有所感应,抬起头来,眼眶泛红,眼睛像被水洗过,雾蒙蒙地覆盖着她黑亮的眼瞳。
“姐……”她颤抖着嗓音,喊了她一声。
沈熙叹了口气,蹲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姐,我看到他了……”宁朝夕抓着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可是,他又不见了。”
“乖,朝夕,你只是看错人了。”
宁朝夕摇头:“没有,就是他,我刚刚看到了,就是他……”
她眼底的泪不断往外冒,固执地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姐,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他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宁朝夕低着头,冰凉的指尖抠着地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道:“他再不回来,我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沈熙看着她这副仿佛被世界遗弃的模样,心里也觉得疼,她的眼眶一红,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朝夕,咱把他忘了好吗,把他忘记了重新开始吧。”
宁朝夕一怔,眼泪疯狂地从眼底涌出,她泪眼朦胧地看不清这世界的模样。
“姐,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忘掉又能如何呢,有些人是刻在心底的,陈浔这个名字就像生长在她心里的一道伤口,永远不会痊愈,只要稍微一碰,就疼得刺骨锥心,这样鲜明而强烈的痛楚,她如何能忘,如何敢忘。
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宁朝夕时常在想,上天既然给了我们相识相爱的机会,又为何要残忍地将我们分离,为什么相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呢,就像她只是想和陈浔一辈子在一起啊,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八年了,时间过得太久,记忆的影像被岁月逐渐磨灭,她其实都有些记不清陈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