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买菜回来了啊,你家小子刚才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
门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宁朝夕竖起耳朵注意听,发现是刚才那位李叔的声音。
没多久,店铺外就走进来了一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的年纪,两鬓微白,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立体,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俊气,宁朝夕看到他的时候瞬间就想起了陈浔,和面前这位男人有五六分神似,特别是眉目的位置。
男人微微驼着背,穿着老旧的棉质外套和裤子,脚上套着一双布鞋,手上还拎着两大袋东西。
宁朝夕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叔、叔叔……”她有些紧张,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脚,疼得她表情抽搐了一下。
陈父温和地笑了笑:“你是?”
宁朝夕弯了弯腰,礼貌道:“叔叔你好,我是陈浔的同学,我叫宁朝夕。”
“原来是阿浔的同学啊,你好。”陈父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我们搬来这里那么久,阿浔还是第一次带同学来。”
宁朝夕笑了笑,略有些局促地碰了碰鼻子。
这时,陈浔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攥着一瓶药油,看到陈父打了声招呼:“爸。”
陈父应了一声:“你这孩子,去干嘛啦,家里来同学怎么也不会招呼人家。”
“她脚扭了。”陈浔解释道,看到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宁朝夕,略微蹙了蹙眉,“坐吧,别站着。”
“外面天色不早了,同学,要不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陈父开口道。
宁朝夕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叔叔,我等会回家吃就好。”
陈父还想说什么,被陈浔打断了:“爸,她的鞋跟坏了。”
听言,陈父看着她换下的靴子,他蹲下身把其中一只靴子拿起来看鞋跟断裂的地方,宁朝夕在旁边道:“叔叔,还能修好吗?”
陈父兀自琢磨了好一阵,说:“可以修好,但是要费一些时间。”说罢,他转头对陈浔说:“这断裂的地方你来处理,我去后厨帮你妈忙,顺便跟她说今晚多准备一双碗筷。”
“叔叔,不用了,我……”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陈浔问她:“鞋子你是想明天我给你送去还是你今晚带走?”
“我自己带走吧。”让他明天特地跑一趟给她送鞋,宁朝夕实在不好意思。
“那就是了,坐下。”
忽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是如果让他明天给她送鞋的话她就不用留下,如果她要今晚带走的话就得留下吃饭。
盛情难却,宁朝夕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只好应承下来:“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会。”他说。
陈浔把手里的药油递给她,宁朝夕接过来,发现是自己上次给他的那瓶跌打酒,他没用完,还留着。
“你自己涂还是我帮你?”陈浔问她。
“我自己来就好。”宁朝夕立马道。
她扭开瓶盖,浓郁的药酒味扑面而来,她倒了点在手心,按在扭伤的部位用力的搓揉,她咬着牙忍着痛,没敢吭声。
陈浔走到她对面搬了张小板凳坐下,他拿起她的靴子,看了看断开的痕迹,在身后的工具箱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宁朝夕看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摆弄自己的鞋,好奇道:“陈浔,你也会修鞋啊?”
“嗯。”他没有抬头,低声应道。
“这里的皮鞋都是叔叔自己做的吗?”
“嗯。”
“哇,陈浔,你爸爸好厉害啊。”她的语气里难掩崇拜之情,“那他会给你做鞋子吗?”
“每年生日都会做一双。”
陈浔听到她发出一声惊叹,抬眸看去,就看见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光,就听见她兴奋道:“那你还留着吗?”
“留着。”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情绪感染,陈浔勾了下唇。
“在这里吗?我可以看看吗?”宁朝夕想象了下那样的场面,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陈浔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点头道:“在我的房间,吃完饭带你去看。”
“好呀好呀。”宁朝夕连声应道,她话音刚落,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宁父的来电。
她看着来电显示,瞬间就想起自己忘记跟家里说今晚不回去吃饭了,她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果然就听到宁父着急的语气:“小夕,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宁朝夕看了眼对面在修鞋的陈浔,微微侧过身子,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把事情的原委都跟宁父交代了一遍,她才道:“爸,对不起啊,我忘了跟你说。”
“没事儿,那你现在是在你那位开鞋铺的同学家里吗?”宁父再开口时声音缓和了些许:“你留在人家那里吃饭会不会不方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执意留我在这里,盛情难却啊爸。”说着,宁朝夕偷偷瞄了眼陈浔,他正低头专注地修鞋。
“那你回头得好好感谢人家。”
“嗯,我知道。”
“吃完饭别留太晚,早点回家,知道吗?”
“好,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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