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张奎的老婆死了,才三十出头。
提到张奎这个人,我就挺纳闷的。
长的又凶又丑又黑不说,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在村里游荡,竟然还能娶到老婆。
他老婆秀娟不但人漂亮,还特别的温顺,对公婆也好,村里人背地里都说她瞎了眼才会嫁给张奎。
人好也就算了,秀娟还特别旺夫。
张奎有赌钱的嗜好,但十赌九输,谁知秀娟嫁过来还不到一年,他突然就转运了,怎么赌怎么赢,不仅把欠的债还了,家里还盖起了小洋楼。
虽然他的日子是好过了,但秀娟的身体却越来越差,面色蜡黄,骨瘦如柴,咳嗽带血。
张奎真不是个东西,他老婆病成这样都不肯送她去医院,而是胡乱抓了一些中药给她吃。
这不,终于病死了。
秀娟的丧事我去了,她娘家没人来,倒是张奎早早就把棺盖合上,不少村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今天是秀娟死后的第三天,按照我们这的规矩,应该选个吉时葬到村东头的村墓里,可张奎却一点儿动静都没。
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正躺在床头玩手机呢,张奎忽然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虽然我和张奎是一个村的,但是平时没什么交流,也就是见面时点个头的交情,我真没想到他会找我。
张奎在电话里说的挺急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也没多想什么,跟我爸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张奎家离的不远,大老远就看到他站在路边朝我挥手。
“陈飞,你小子总算来了,帮哥一个忙,二千的报酬!”
二千?
钱倒是不少,不过张奎的名声不太好,他莫名其妙的要给我钱,只怕没什么好事。
我说:“奎哥,到底什么事,这么晚喊我出来。”
“是这样的,我想了一整天,决定把你嫂子火化,这事我爸妈还不知道,棺材已经装车了,你开我的皮卡送到县殡仪馆去,我跟殡仪馆的老李头都说好了。”
“奎哥,我们村一向都是土葬的,怎么突然想火葬了?”
“我这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嘛,现在火葬还有补贴,干不干,一句话,送一趟就能赚二千!”
说实话,我有点儿心动。
我们大王村到县殡仪馆一来一回也就二个多小时,这二千还挺好赚的,不过,大半夜送棺材好像不太吉利。
“别犹豫了,在加五百,一共二千五,趁你张叔和张婶睡了,赶紧把棺材送到殡仪馆去。”
“好,我干!”
二千五!
别说只是送棺材,就算让我守着棺材睡一晚都行。
张奎见我一口答应,满脸的横肉都在抖,他把皮卡的钥匙交给我,让我到了殡仪馆给他打个电话。
皮卡就停在路边,棺材四平八稳的躺在货厢上,大半夜的看上去有点瘆人,不过为了二千五,我他妈豁出去了。
现在这个点,乡下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我也不敢开的太快,把车速控制在70码。
咚!
咚咚!
就在我聚精会神开车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咚,咚的疑似敲门的声音。
声音还挺大的,我听的特清楚。
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马路上,哪儿来的敲门声?
咚!
咚咚!
不对,不是敲门声,好像是敲打棺材的声音。
难道货厢上有人?
我一个急刹把皮卡稳稳停在路边,拿出手电筒仔细的照了一下货厢,除了秀娟的棺材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
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晃了晃脑袋,重新回到座位,谁知我还没有发动皮卡,后面又传来咚咚的声音。
说实话,我他妈有点儿怂了。
大半夜运装着死人的棺材本来就有点邪门,现在又听到奇怪的声音,我鸡皮疙瘩都蹿出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棺材赶紧送县殡仪馆去,这种邪门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在干第二次了。
我重新发动汽车,猛踩油门,以一百码的速度朝着县殡仪馆冲刺。
一路上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响,频率也越来越高,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出来一样。
我听的心里一阵发毛,一个不留神,皮卡开过一道大坑,车身剧烈的颠簸了二下,瞬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坏了,棺材掉下去了。
在我们大王村那片,棺材落地是非常不吉利的。
老一辈的人常说,升(棺)官发财,落(棺)官生祸,发不了财是小事,就怕惹一身不干净。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半夜的我也不可能把棺材丢在路边不管,只能硬着头皮把车倒了回去。
我打开手电筒下车查看,棺材倒扣在地上,就连棺盖都被掀落在一旁。
“秀娟姐,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想把棺材翻过身。
这年头的棺材都很重,我真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棺材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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