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还吊着一条胳膊就像偷东西被臭揍了一顿的属下,铁青着脸听完汇报的丰田秀少佐喉头发出了一声极其古怪的声响。
不纯粹是被属下愚蠢到家的战术给恶心到了,当然了,也不是腹部微微隆起拥有富态将军肚的日军少佐真的有宝宝了,那是,一口老血从胸口涌上,生生的又被丰田秀给吞了回去。
本来,明月当空、敌军遁逃、挥军直入是为将者何等惬意之时,但这种美好的心情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被中国人用20具士兵的尸体在其上蒙了一层阴影,已是颇为烦躁了。
可让日军少佐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之后,得寸进尺的中国人干脆又向上泼了一桶大粪。
做为丰田秀麾下战斗力最强的第1步兵中队,满编近200人,其中百分之六十都是经历过整场会战的老兵,一直以来都是丰田秀手中最锋利的刀,攻必克守定坚,所向披靡。
可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把刀就钝了。
不,应该说是断了。
如果说是因为去攻坚堡垒,下嘴太狠导致磕碎了满嘴的大牙,这丰田秀完可以理解。
至少,那可以说明咱是英勇的铁头不是?咱大日本帝国陆军向来就是如此铁头,赢是干,输还是干,符合武士精神。
但现在算什么?一次区区的抵近侦察,小两百号人你就给老子只带了八九十人回来是什么鬼?
没错,黑川织造的两个三天前刚补充成满编的步兵小队在十几挺机枪居高临下的扫射下‘很明智’的崩溃了。
可身处战场那可不是说想跑就能跑的,疯狂的中国人根本没有吝啬子弹的意思,硬是一直追着他们射到400多米之外。
于是,连同中队部的十几个人,总共达120多人左右两翼都来不及对正在攻击自己友军的中国人射出几颗子弹,自身就被疯狂的机枪子弹打得肝胆俱裂。
当场就有十几人毙命,后续逃窜的过程中又被中国人的机枪扫倒近二十,现如今还能站在他们正在往喉咙深处咽老血的少佐大队长面前的80多号人,那都是连伤员一起来凑数的结果,躺担架上的都算。
而至于那个正在被中国人疯狂火力围攻的步兵小队,还用说吗?虽然留在双方交战区域外负责观察的几个尖兵还没回来报告,但不管是丰田秀还是黑川织造,都已经在心里将那几十号人归为玉碎的结局。
真不是他们不想抢救,而是,根据当时双方的火力对比,很有可能把整个步兵中队都陷进去。
“丰田大队长,根据对方展现出的轻重火力,那栋楼内的中国人,最少有一个步兵团。”
黑川织造只能用敌人的强大来遮掩自己的无能,否则,他怕怒火中烧的上官会让自己去破腹以谢还在本岛的陛下。
那可真是太惨了,不光是陛下压根看不到,更重要的是,自个儿拿刀在自己肚皮上划拉个十字,然后眼睁睁看着黄绿色的肠子流出来,一直生生疼死。
虽说那被冠于特属武士的荣耀,但日军中尉一点儿也不想有这个待遇,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活着,最不济,让他死在战场上也成,好歹能给家族挣个好名声。
“一个步兵团?”丰田秀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个不科学的疑问。
这特么得有多凑不要脸才敢如此谎报军情?
你特良的给老子在一栋楼里塞一个2000人的步兵团看看?就算没2000,1000多人塞得进去,你当是鱼罐头?
很想宰了眼前这个曾经带给自己荣耀的混蛋,却偏偏做不到,丰田秀怒瞪着灰头土脸属下,一张脸已经扭曲犹如鬼魅。
“他们有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和超过十挺轻机枪一起开火,非一个步兵团,断然无此火力,而于前方伏击我部的中国人,则都手持德制冲锋枪,有此装备者,必为中国精锐之军。”黑川织造继续努力为保住自己的小命奋斗。
丰田秀牙根紧咬,看向挂在临时指挥部墙壁上的地图,地图上四行仓库的小字终于被他看清,看着某少佐的脸色僵硬,身后的大队参谋迅速摇动电话,请旅团部查询关于四行仓库的情报。
当数分钟后四行仓库所有情报由作战参谋轻声汇报于丰田秀的耳中,丰田秀的脸色僵硬了。
或许,黑川织造并不是瞎几把扯,别的大楼或许容纳不下一个步兵团,但一栋占地面积达2万平方米高20余米的大楼绝对可以。
如果真是这样,黑川织造的失败也不算是太难以接受,而他也终于找到了向上峰解释今夜之战损失惨重的理由了。
足足一分钟没在说话,默然扭头面向一千米以外。
远方传来的已经不是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而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至少是好几万人才能发出的巨大声浪。
日军少佐的手紧紧握住挂于腿侧的指挥刀,猛然拔出,在日军中尉脸部肌肉剧烈抽动之际,指向一千米之外,冷声道:
“传令下去,各步兵中队,召回所有搜索小分队,军修整5小时,于黎明五时埋锅造饭,六时整肃军向四行仓库抵近;另,报请胁板联队长阁下及渡边旅团长阁下,我部希望获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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