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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5-08

楚天涯身后所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中的老军仆,何伯农女桃花朵朵开。

看着他和往常一样,拄着根拐杖站在离自己身后不到五步的地方,楚天涯暗暗心惊:这么空旷的河岸,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的警惕性一向都算很高,却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少爷,是我。”何伯拄着拐杖蹒跚的走近,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深沉。他走到了楚天涯身前一步站定,以往那双昏花浑浊的老眼,此刻却精光湛湛,看着楚天涯。

楚天涯也看着他,异讶道:“何伯你……怎么到了这里?”

“自然是一路跟着少爷来的。”何伯道。

楚天涯越发惊讶,别的不说,太原府到了夜间是要关上城门的,自己和白诩等人,是靠着马扩给的军中令牌叫开城门,才一路惊心动魄的走出来——他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是怎么“跟着”出来的呢?

“何伯你跟着我做什么?”楚天涯满腹狐疑的问道,“你又是怎么出得城来的?”

何伯呵呵的笑了一笑,却说道:“少爷,我是怕他们栽害你,或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与意外。老爷生前待我不薄,从不把我当外人或是下人看待;他去世后只留下你一颗独苗。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的。”

“任何事情”,这四个字由这须发灰白又残疾佝偻的老人嘴里说出,虽是语气平淡轻描淡写,却隐隐透出一股无可辩驳的霸道气息!

“何伯你……都知道了?”楚天涯疑惑的问道。

何伯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一个盛装饴糖菓子的小木盒给楚天涯吞道剑仙。

楚天涯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一只血淋淋的人耳朵!

“何伯,你!……这是干什么?”

“少爷休要惊慌。”何伯依旧像一颗万年古松那样稳重与沉寂,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童贯他一介阉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凭的是什么?”

楚天涯拧了拧眉头,说道:“机遇,才能。”

“没错。”何伯点了点头,说道,“世人都只道童贯是误国奸臣,其实,若非有着过人之处,光凭吹嘘拍马阿谀奉诚,他岂能以一介阉人的身份脱颖而出,成就今天的地位?他执掌兵权二十余年,常年镇戍西疆防御西夏而力保关陕不失,先后又镇压了江南方腊等多方叛乱,后又率军北伐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且先不论此人心术手段如何,他的能耐是毋庸置疑的。”

“何伯想说什么?”楚天涯心中的疑窦越发深重。

“我只想提醒你,休要小看了童贯。”何伯不急不徐的说道,“你使的这小小伎俩,可以瞒过大小的官差将吏,却很难瞒过童贯。此人仡立朝堂军旅二十年不倒,经历无数风浪,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你说,他能轻易被你的这一手‘偷天换日’所蒙骗么?”

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何伯刮目相看,“那何伯是想让用这只耳朵,去取信于童贯?”

何伯这才点了点头,“没错。常言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只顾了周计策,却误了善后。童贯让你杀人灭口,你却没有一件物证回馈,他如何信你?”

“那谁又能证明,这是薛玉的耳朵?”楚天涯疑惑道。

何伯咧着嘴笑了,“耳朵不是脸,世上千万人,耳朵却只有那几种。你说是,那就一定是。只要你不做贼心虚自己露馅,他们会很自然的认为这就是薛玉的耳朵。”

楚天涯顿时恍然:没错!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的确是这样!……这个何伯真是个老江湖,不简单啊!

但楚天涯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那这只耳朵,何伯从哪里得来?”

何伯嘿嘿的笑,还笑得有点阴鸷森冷,说道:“我非但是割了他的耳朵,还割去了他的头胪扔进汾河冲走,并在乱葬岗给他的尸身拢了个草坟葬了。到时候童贯若是追问,你大可将那座新坟指给他看。不过你放心,老头子不会滥杀无辜。坟中是个该死之人,如今能入土为安,已是他前世的造化。”

“何伯你究竟杀了谁?”楚天涯可是个刑警,听何伯说到杀人就如同杀鸡一样寻常,不管他杀的是谁,自己心中已是百味横陈。

“一个飞檐走壁穿梁过户,专司奸|淫妇女害人无数,恶贯满盈的该死之人,该死之人……”何伯叨念着这一句,转过身,拄着那拐杖走了。

楚天涯满腹疑窦惊愕不已,看着手中菓盒中的耳朵,越发觉得那鲜血刺眼。抬头再看时,何伯已是没了踪影!

“这老头子,好飘乎诡异的身手!……难道,大宋时代真有影视说的,那种飞檐走壁出神入化的轻功?”楚天涯看着河边沙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与拐杖印,蜿蜒前行了十余步便突然凭空消失,心中越发惊诧。

眼看天已大亮时辰不早,楚天涯一时也无暇多想,得要回牢城看一看江老三是否已经妥善善后,到了时辰也要去向马扩交差了。

回到牢城时,正逢早膳时间。江老三给楚天涯留了一份还剩丰盛的早饭,已是苦等了许久。见到楚天涯回来,他急忙就问:“太保,怎么样?”

“我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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