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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也是这般说的。

夏青蝉一向因他只为着几次交谈便如此顾念夏家而心怀感激,眼下听他又如此说起,心中一软:毕竟这一世他又没有负她,柔声道:“多谢你。”

但是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伤害她。

夏青蝉想了想,接着道:“但我如今自给自足,不需贵府照拂。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江壁川向她走近一步,又道:“姑娘既坚持不相往来,你我二人以后不再私下相见便是。只是大双既住在你隔壁,邻里相帮本是正理,姑娘意下如何?”

夏青蝉知他平日待人虽温和,其实性子古怪孤傲,最不喜人驳回拒绝,以为他听完断交之意便会立即送客,没想到他竟和和气气、反复攀附结交。

她听他仍要自己与大双往来,心中老大不愿,沉着脸摇摇头,道:“我与张姑娘都是闺中女子,没什么好帮助你们的,不好往来。”

说完便要出门。

大双情急,站到门中间强颜笑道:“好歹是年节,姑娘又尚未用晚饭,何不尝尝馎饦再走,蔡大娘做的元宝样儿馎饦,好生精致。”

夏青蝉见门被她挡住,只得站住道:“我不饿。”

张豹在穿堂下看出大双神情慌张,心下犯疑,几步跃到两人身前,他身材高壮,一下把出路堵死了。

夏青蝉想到前世被他灌食,心中不悦,皱眉道:“府上便是这般留客的?”

身后江壁川声音传来:“大双送夏姑娘回去吧。”

大双闻言,只得笑道:“如此夏姑娘随我来吧。”

夏青蝉走出几步,身后江壁川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父亲的遗骸,我已葬在青莲寺。”

到了家中,她草草沐浴歇下,心中难受,辗转到三更方睡着。

大双送完夏青蝉,惴惴回到江家别院,张豹已将院中众人驱走,各处灯烛已灭,只剩正堂明亮,一桌饭菜丝毫没动,江壁川仍站在桌旁。

她在门外示意张豹先进去,张豹缩了缩头,大双瞪了他一眼,只得自己硬着头皮进去,笑道:“夜已深了,枢相今日是就便歇在这里,还是仍回府中?我好让他们准备。”

江壁川不答。

大双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战战兢兢笑道:“夏姑娘其实……”

她话音未落,突地一声巨响,饭菜泼洒了一地,江壁川径自出门去了。

她连忙与张豹一同跟上,江壁川一路疾走到马棚,翻身上马,转瞬打马去得远了。

张豹见大双看着自己,摇头道:“我可不追。枢相自做官后便再没这般发过脾气,你忘了他小时发怒可不许咱们靠近的。”

两人只得回到堂上,里外空无一人,大双蹙眉看着地面:那方桌上镶嵌着大理石,本就极是沉重,又被江壁川方才怒极踢翻,将地上青砖也砸出白印来。

张豹知她生性喜洁,道:“你送夏姑娘回去时,我将下人都赶去后面睡了。明日再收拾这里也不迟,反正枢相着了恼,这几天应该也不会再来此处。”

大双叹一口气,坐在桌旁锦墩上,张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枢相说了什么话惹夏姑娘恼得去了?”

大双道:“枢相怎会说话惹夏姑娘生气?这夏姑娘,不是我说她,当真好大架子!”

她说完将江、夏两人对话告诉了张豹一遍。

张豹挠挠头,道:“夏姑娘说的倒也不是无道理,她毕竟是闺中女儿,总要避些嫌疑。我看咱们不如去找那张家透露一下提亲的意思。”

大双道:“咱们找张家提亲,张参军敢不应承?只是那样将夏姑娘不情不愿的娶进门,枢相愿意吗?”

张豹道:“夏姑娘未必不情不愿,今日或许只是害臊。”

大双摇了摇头,道:“她家中下人提起来,都说她性格敦厚,我两次与她见面,她面上虽淡淡的,可从来没有缺了礼数。她今日对枢相,可无礼得很啊。”

两人对视一眼,终是张豹性子直,先问道:“难道夏姑娘是专生恼咱们枢相?这却是为什么?”

大双叹道:“我哪里知道?少不得我留在这里,咱们慢慢打探情况,那门上仆妇与我已是极好,再等等总有机会的。”

张豹低头想了半晌,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日清晨,夏青蝉刚用毕早饭,张锦便笑着进了门来,夏青蝉道:“你昨日回家,怎的不等我一起去?我也该去给张伯伯贺年的。”

张锦摆手道:“罢,罢,过年不禁关扑,他天天喝完酒与一帮狐朋狗友开赌,家里乌烟瘴气,我已代你拜年,你等元宵过后清静下来了,再上门吧。”

她见夏青蝉一身缟素,奇道:“平日穿素淡些也罢了,大过年的,你这一身白也太是显眼不吉利些。”

夏青蝉道:“我想今日去母亲坟上看看。”

张锦点头赞叹道:“这方是正事,你等我换衣服,陪你一起去。”

她正待走开,夏青蝉叫住她道:“对了,昨日邻家那大双娘子告诉我,她家主人是江璧川。”

张锦叫道:“难怪她一个管事的穿得那么好!”

又奇道:“江枢相在这里买宅子做什么?草市门又不是什么好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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