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可半晌,墓幺幺也只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
封枭到是爽快,将她放了下来。
她下来了之后,也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自己走到不远处那临溪边的树下得雅座之上坐了下去。
墓幺幺此时并没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些,更没有心思去想他到底又发什么神经病,浑身酸疼又格外的疲惫,只想赶紧从封枭嘴里套出来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罢了。
封枭挑眉,眼神反而一丝的失望,就这么咽了这口气认栽了?不像她啊。他信步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看她此时四处张望,看起来很是盎然的样子。虽说这所谓的“风流盛儒雅”,他是欣赏不来,但,看来她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看来原在申还难得做了点人事的。
封枭见她看得来兴,想起来原在申之前跟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来……
『“大统领,待会面对郡主的时候,您知道要怎么做吗?我不是教育您啊,您别多想,我就是给您提几个小小的建议。”
“讲。”
“第一呢,您得学会献宝啊!您不能总是做完也不吭声,就闷声干行吗?举个例子,一会郡主来了,您就把刚才章老板说的那一套漂亮话说出来,然后加上一句,这是我特意为你选得地方,喜欢吗?”
“这不是你选得地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就照我说的做。准没错!”』
可刚才那章老板说的话,封枭压根就没听进去半个字儿,看着她半晌,说了一句,“这地方,还算别致?我……专门,为你挑的。”
是原在申和章老板听到都能气死的程度。
墓幺幺闻言转过脸看他,完全不理解他在表达什么意思的样子——不是,原在申都说了让你请我吃饭,你不专门给我挑地方,还要我先来挑个房间等你吗?
但是她毕竟今天是有求于他,只能在心理暗骂一句封枭,随口应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说罢,她话锋一转,“你/妹妹呢?”
“……”封枭微微一怔。
“封湘呢?她怎么不在这?”她又追问。
“湘儿为什么会在这?”封枭微微蹙眉。
墓幺幺看着他,封枭看着她,两个人互相对视,却好像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莫名尴尬。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章老板领着一众琴姬和侍从走了进来。
众人对两位行了礼,章老板看着带面纱的这位贵女,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是遵照原在申的安排,让那些琴姬开始弹曲儿,仆从们开始有条不紊地上些茶点。
那章老板似乎察觉到两个贵客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寻思可能是这两位正渐入佳境,那是立刻心领神会地,指着那位贵女时不时看向的,他们头顶上那棵树说道——
“贵女,您眼前这隆天城唯一一株奇树,是一位神女日夜守在此木之下,等候出征率军魔界的未婚夫凯旋而来。您看这四种花色是不是格外的稀罕别致?这位神女啊最终只等来了未婚夫婿的死讯,伤心欲绝,于是悬木自尽于此木之下。”
墓幺幺愣了一下,眼神很是复杂地看向封枭,“这就是你专门为我挑的地方?”
“……”
“是的是的!”章老板一看觉得这位贵女一定是被这个爱情故事所打动了,忙补充道,“贵女你看,这四种花色,那是神女流的眼泪,流于树根下得血、肉身枯朽时埋于根的骨,汇于木中的神魄四种颜色……”
“……”
“……”
墓幺幺掀起眼帘看了看头顶的树,又看了看面前杯盏上的落花,得出结论,“所以,这花,是一个吊死在这树上的吊死鬼——的眼泪、血、骨灰和鬼魂。”
“……退下。”封枭又补充了一句,“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