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蒋贵仁满脸的愤怒不止,还欲斥责周氏的样子。
“我答应嫁过去!”凌婉歌突然觉得挺累,只淡淡的开口。
蒋贵仁与周氏闻言同时止了声音,转而脸色各异的看向凌婉歌。却只见眼前这个少女静静的靠在那里,垂下了羽睫。虽然看不见她眼底此时的颜色,但是他们分明感觉到了她娇弱身躯透出的无力认命。
蒋贵仁本还欲说什么,可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唇瓣张了张。最后还是身边的周氏拂了他一下,张口道:“这结果……也好!那你准备一下,也就这两天他们便要来接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两老这段时间对婉歌的照顾!”凌婉歌柔声应着,却未曾再唤她们一声表舅舅母。
两人似有所觉,眸色又不自在的闪了闪便相携出去了。
“怎么样,您夫人,还为您争气吧!”一出了门周氏便媚眼如丝的掀了下手中的帕子,倚着身边浑圆的靠山。
蒋贵仁一改之前在凌婉歌面前的凛然正气,改而谄上笑脸,一把搂着周氏,在周氏的娇tun上掐了一下,另一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我的小心肝儿,娶了你是为夫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是啊,对于蒋贵仁这样唯利是图的小商而言,有个女人愿意为她做尽罪恶的嘴脸,让他大仁大义,事业有成,当然是如虎添翼?哪里有不疼惜的道理?
“村长那边的契约也签上了,这吃白食的也解决了,老爷,您说你要怎么奖励妾身?”周氏撒着娇,顺势贴近蒋贵仁的怀里。
“你想要什么?哪次有不如你意的,老爷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哼,老爷,你惯会说好听的话哄妾身……”
屋外两人的对话调笑越来越远,凌婉歌也在屋内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淡漠,没有半分的悲凉。
原来她以为是这两口子太嚣张,转身就敢当着她的面变脸。后来她知道,是她的耳力过于常人,才容易听见一些别人不容易听见的声音。
就这两天吗?也好!
要问她为什么不逃了?
试问,她是以现在虚弱的身躯,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从这个有众多丫鬟婆子看守的蒋府逃出去容易?还是等养好身体后,在一个据说穷苦的农家院子里逃出去比较容易?
早已打定这主意的凌婉歌又安静的躺回床里,知道自己的首要问题就是静心养病。
――
后面的几天,丫鬟婆子们也不再避开她。张罗婚事的动静更大了,有时候进她房间布置的时候,看她的同情眼神也多了许多。
“表小姐……你也不用太难过,其实老奴见过那北村的孩子……虽然人是单纯了点,不过却是没有坏心的!”这天,洒扫的李婶眼见凌婉歌整日不言不语,以为她正悲痛欲绝着,便好心安慰。
凌婉歌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李婶被凌婉歌看的一愣,只觉她眼波淡的出奇,但好在似乎不生气她的话,便大着胆子又说:“您初来这边是不知道……”说着凑近凌婉歌身边,压低声音:“西村原有个家里还算殷实的秀才,那秀才未娶那会儿,上门说亲的可是踏破了门槛。后来是娶了镇上桂花酒坊老板的独生女儿,当时那酒席摆了三天,请了村的人去吃酒,那可叫一个风光。结果现在呢……后来才知道,那秀才原就好赌成性,后来赌输了就喝点酒,经常虐打自个儿的媳妇儿。这不,前不久那媳妇儿才病死……”说到这里,李婶唏嘘的自叹了一会儿。那最后一句里病死两个字,分明是别有深意。
凌婉歌静听着李婶的话,并没有打断,直觉她还有下文。果然,李婶转而又说:“北村那孩子可真是心善,平时走路啊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上回啊,为了把一只跌落鸟巢的小麻雀送回窝,自己摔了也不喊疼的!自个儿得了袁嫂子一点零花钱,也是买了糖人与村里的娃娃们一起分的。可见,是个会心疼人的。虽然他们家不如那秀才家殷实,好在袁嫂子一家勤俭节约,能吃饱穿暖,那孩子也没有什么恶习。这女儿家嫁人啊,重不在宏图大志,重在会守家护业!”
凌婉歌听李婶说了好多,虽然听得出李婶是真心宽慰她,不过她所要的重点是想知道这个她被逼嫁的人大概会是个什么品性,以为将来出逃做打算。
其实,李婶说了好多,她也不是没有听明白她最终的意图。
如果,她是真的恨嫁,也许会赞同她的话。
可是,她并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嫁给一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虽然她前尘尽忘,却隐约听得丫鬟们闲谈,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叫做沧澜大陆,沧澜大陆如今有三大国,一小国。她便在其中的一个大国,南临的土地上。
南临开国最初,是女帝治国。哪怕经历了百年,帝者更替,如今的圣上为男子。但是女子的地位相较于其他男权制开国的国家,还是较为被尊重的。直至如今,女子还是可以入学,参加科举的。
而据说,在别的国家,婚前未曾见过面的事情是常有。
但是在南临,却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南临的婚约制度,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可以对自己的婚姻说不。只除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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