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无殿后,她被殷边瓷在一处拐角叫住。
殷边瓷给她深揖一礼:“昨日多谢小师妹一番相助。”
她哪有相助,明明就是捣乱好不好,慕容糖心不懂他还装个什么蒜,气急败坏道:“我告诉你,这次你虽然赢了,但并不代表我爹一定会传位给你。”
殷边瓷挠挠下巴:“那你如何才肯嫁给我?”
慕容糖心想着他脑子怎么还没好呢:“殷边瓷,有病就快去吃药,让我嫁给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殷边瓷仿佛听不懂一般,桃目微眯,媚波流转:“药?小师妹就是我的药啊。”
慕容糖心立马“呸”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对我心存妄想了。”
殷边瓷长眉挑动,斜飞入鬓:“那他知道咱俩有了肌肤之亲?”
听他提起“肌肤之亲”,慕容糖心寒毛都快竖起来了,看看四周无人,“唰”地一下抽出长剑,架在他脖颈上:“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了,明明是你要挟我的!你、你要是敢把这事四处乱说,我就一刀劈了你!”如果被大师兄误会她与这家伙存在私情,那就糟糕了。
不过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甚至连对方的动作都没看清楚,就被点中穴道。
殷边瓷撩开她鬓侧一绺小头发,用雪白修长的手指轻柔缠弄着,举止间满是暧昧与亲昵的味道,附耳凑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小师妹看的。”然后吧唧亲了一口。
慕容糖心眨着眼睛,完愣住,直至他走出三四步远,才晓得他……他居然又再轻薄她!
她满面涨红,立在原地怒嚷:“殷边瓷,你这个混蛋!”
殷边瓷没有回答,袖中滑下一枚铜钱,挟在两指间,朝她的方位一弹,穴位自动解开。
慕容糖心揉揉举得酸疼的胳膊,再抬首,对方早没了人影儿。
半个月多后,慕容阁主再次将他们召集过来,开口吩咐:“作为寿礼的丹药,我现已调制好,为师多年不曾下山,你们作为天蝉阁的弟子,将代表天蝉阁参加此次聚泉庄庄主的四十大寿,并且将这枚‘尨颜丹’交给聚泉庄庄主。”
他朝葛青逸道:“青逸,你作为本门首位入门弟子,此次一行,几位弟子皆以你为首,不要令为师失望。”
葛青逸垂首领命:“是。”
慕容糖心想着葛青逸他们一行人要前往聚泉山庄,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留她独自在天蝉阁,岂不太过闲闷。
她眼睛一亮:“爹,我跟大师兄他们一同去好不好?”
慕容阁主皱眉,自己的闺女自己还不清楚:“聚泉山庄位于华钟山,与此处相差二百多里路,一路上颠簸劳累,你受得了?”
慕容糖心拼命颔首:“受得了受得了,大师兄他们都吃了苦,我自然也行。”
慕容阁主想她打小几乎不曾离开天蝉阁,出外吃苦锻炼,予她而言也算是种历练:“好,只是绝不可因你耽搁了行程,否则回来,为父定要责罚。”
慕容糖心点头如捣蒜,就差说让他一百个放心了。
葛青逸开口:“师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大师兄……”慕容糖心几乎受不住,用手捂住狂跳的胸口,这话在她听来,简直就是甜言蜜语。
葛青逸朝她淡淡一笑,便挪开眼了。
慕容阁主又叮嘱:“近来残月宗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已有不少江湖帮派惨遭他们肆掠,你们要多加小心。”
来自西域的残月宗,烧杀虏夺无恶不作,亦被称作邪教,这些年来在中原惹是生非,行事素来隐秘,绝不行光明正大之道,遇见小门小帮,便是屠户残杀,遇上名门正派,便放火掠抢,可谓猖狂至极。
反正有师兄跟师姐保护,慕容糖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回到飘袅居,收拾好行李,原本慕容糖心想带上阿萝一起去,但又怕大师兄觉得她太难伺候,只好狠狠心,把阿萝留在山上。
后日天一破晓,便是启程,她与夏如英坐在马车里,葛青逸、荀子帆、殷边瓷三人策马领前,精神抖擞地出发。
头回出远门,慕容糖心兴奋得不得了,不时掀开车帘向外张望,当然,她目光始终凝在前方那道英俊秀挺的身影上,青衫飒然,墨带飞飘,浑身染着一层白炫的光晕,亦如神威天人般,一点一点烙入慕容糖心的心田。
大师兄连背影也是这么迷人啊!
她托腮倚着窗边,正看得痴痴入迷时,忽瞧旁边的殷边瓷转过头来,故意勒慢了马,朝她柔情脉脉一笑。
噢!
眼中某人的背影,顿时变成那张妖孽十足的俊脸。
慕容糖心脑子一乱,只觉败兴不已,赶紧落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