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茅草棚关了门。
怀馋阁的老人,从怀里掏出来一沓银票和五块灵石递给店小二。“辛苦费,你演的真不错。”
如果于乙乙在这里,他一定会吃惊的叫出声来。这个店小二,可不就是脱了华贵衣服的那个矮个男子吗?
“哪里哪里,这衣服还你。”店小二把怀里包着的衣服给她。
“不用,送你了。“
“客官你真是个好人,花这么多钱买我一个破店,还给我这么好的衣服穿,结果我就帮您这点忙,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那店小二嘿嘿一笑,心里嘀咕着,这客人真是古怪,给自己这么多钱,就为了买这个破店?还让自己去背那些台词词本演戏,真好玩。虽然肯定知道这客人做的是胆大包天的事,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毕竟他本来就打着和怀婵阁近似的名号,就几次被人差点掀了摊子,要不是家里过得苦,他会想顶着这么大风险开这种店?反正,干完这一票,他就回老家赶紧娶上一门媳妇再说。怀婵阁的那些大主子们,才不会在乎他这种小人物的死活。
而于此时,真正的怀婵阁内。
一身着堇色官服的男人,凭栏而立,手里端着酒盏,对月品酒。“今天怎么报名的人如此的少?“
他身后一个髯须的中年男人垂手弓腰,低声说“好像出了点状况。”
“什么?”
中年男子笑容颇有些尴尬之色。“好像有人利用我们怀婵阁的名字,将灵子们都骗到了那个叫怀馋阁的棚屋里。”
男人端着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他回过头,一张刚毅板直的国字脸上,有些好笑的颜色,“什么玩意儿?”
“就是您想的那样,有人顶替我们怀婵阁的名义,骗了不少灵子去那里报名。”
“一群饭桶。”男子哈哈大笑,仰头把酒喝了。“柳明你没去抓人?“
“楼上那位不让。“柳明面露苦色,有些无奈。
“他怎么说?“
“他说,既然白痴到连这种骗术都相信,还有什么资格进青藤试,要谢谢那个人,帮我们筛选出一帮废物出去。“
“哈哈哈。“男人笑的畅意盎然,“那就这么做吧。“
“可是。。。。。可是,要是那样的话,花家的,仙草门的,七顾府的。。。都被淘汰了。“
“那又如何?楼上那位怕过谁?“
“这些人,倒还好说。“柳明更加为难了,“关键是,弗羽家的二公子也上当了。”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一杯酒差点笑吐出去,拍着栏杆大笑,“这太有意思了,我倒是真感兴趣是谁做的了,弗羽家那位爷知道不得气死过去?不行,我得灵信传书告诉他去。”
看着笑的快抽过去的男人,柳明更是无奈了。“更不要说,青藤试的脸面都叫丢光了,传出去,我们怀婵阁以后还怎么在圣帝面前交代?”
“青藤试的脸面管我什么事?楼上那位都不在乎,你猜我会在乎?“男人眼神骤然变冷,看的柳明忍不住一个哆嗦。他赶忙低头补充道“可是,圣帝总是会不开心的。”
听到这话,男人摆了摆手,“那好吧。对外放出话去,就说那个骗子是我青藤试安排的考验,那骗子身上有块牌子,谁能抓住那骗子并且把牌子送回来的,我就给谁一次重新报名的机会。这下,弗羽家那位爷的颜面也保住了,圣帝也开心了,可否?”
“牌子?什么牌子?”柳明疑惑了。
“你只管这般放出话去。“男人趴在栏杆上,拿起地上的酒壶,仰面大喝了一口,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戏谑,然不顾身后的柳明,一脸懵色。
这届青藤试,开场就这么精彩,日后还会有什么精彩呢?
罪魁祸的老者,正趴在怀馋阁的柜台里,撅着屁股数着钱。四十,四十五,五十五。。。。他激动的胡子都开始乱颤,妈呀,怪不得怀婵阁那帮人举办个青藤试还弄什么报名,这简直是比明抢都来的快啊!
正在低头数钱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墓幺幺。他用汪若戟给他的钱,去戏台买了假和假胡子,又找了个要饭的买了他的衣服,末了,又去成衣店给店小二买了一套华服,然后剩余的都给了店小二和街头那些要饭的、卖菜的,让他们按自己说的去街上拉人头,自己又利用汪若戟命人教会她的变声术,伪装成了一个所谓的高人老者。
这些灵子们,都和当年的她无甚差别,金窝银窝里长的,神水仙果养着的,哪里尝到过人间烟火的滋味。
总会有第一个上当的。有第一个,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于是,报名费终于解决了,好了,赶紧收摊。怀婵阁那些贵人们,估计早就知道这里生的一切了,来抓她,早晚的事了。
忽然,砰一声巨响,哗啦啦好似琉璃珠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墓幺幺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
怀馋阁脆弱的木门,现在竟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冰渣,碎了满地。
是怀婵阁派的人吗?
眼下已是晚春,空气里已有夏热的气息。怀婵阁和怀馋阁之间,正是一条道路,夜晚无人的街道上,更能感受到那种无法言说的燥热不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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