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摩托三轮戛然而止,男人瑟瑟发抖的从摩托三轮上下来,来到车斗旁边,冲着陈辉双手合十,“道长、道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路上走的好好儿,突然有个人从路边冲了出来,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辉问道:“你撞的那人呢?”
男人颤着声音回道:“现在、现在应该还在路边吧……”
陈辉上下打量的男人一眼,“你这是造孽呀,回去,把人带上送医院!”
三轮车再次调了头,很快的,来到了男人肇事的地方,这里离着三清观已经不是太远了,借着月光已经能看见远处三清观那破房子的轮廓。
陈辉跟强顺下了车,我因为腿不方便,坐在车斗里,手扒着车帮朝外面看着。
就见路边上,直挺挺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陈辉跟强顺走了过去,男人这时候显得很害怕,缩在车上没敢下车。
陈辉跟强顺很快走到地上那人跟前,就听强顺大叫一声,“这不是刚才那家伙么!”
强顺说的是谁呢,还能有谁,砸我腿那小个子呗(以下部称“小个子”),我这时候有点儿幸灾乐祸,刚砸我腿一下他就给车撞了,还是给他想害死的人撞的,这算不算循环报应呢。
陈辉蹲下身子给小个子看了看,说道:“还有气儿,快把他抬上车,送医院。”
很快的,陈辉跟强顺把这小个子抬上了车,放到了我身边,我低头朝着小个子看了一眼,小个子身上倒没啥,就是鼻孔里还在冒血,流的下巴上脖子里哪儿都是,眼睛紧紧闭着,像是昏迷了。
等陈辉跟强顺也上车以后,男人再次把三轮调头,直奔他们镇。这一次,他车开的慢多了,人好像也显得坦然多了,做亏心事跟不做亏心事,人的状态就是不一样。
一边开着车,男人一边给我们说,刚才他遇上一件怪事儿,要不然他也不会撞上这小个子。
我们就问他啥怪事儿,他说,我们从他家离开以后,他就把院里的香案啥的收拾了一下,最后,他想起来他老婆还在椅子上捆着,就去给他老婆解绳子,谁知道,绳子还没解开,他老婆突然把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冲着他就骂,他一看,绳子也不敢解了,跑到院里就去发动家里的摩托三轮,想来观里找我们,谁知道三轮今天也不争气,怎么弄都弄不着,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弄着了,开着就往三清观这里来。
当时男人心里挺着急,三轮开的快了一点,眼看快到三清观的时候,男人眼前突然一花,他看见一条大黑影从他三轮的车灯前面飘了过去,好像一条高大的人影,大黑影飘过去以后,三轮的车灯突然就灭了,灭的很奇怪,男人眼前顿时一黑,与此同时,就感觉从路边又冲出个啥东西,男人还没来得及踩刹车,就听“嘭”地一声,整个车身都是一震。
男人当即吓坏了,三轮也熄了火,等他回过神儿一看,路边趴着个人,撞着人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当时男人主要是害怕,没敢下车,把三轮踹着一掉头就往回跑,跑到半路,他在路边看见了我们三个。
男人说完,就问我们,他看见的那条大黑影是个啥?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是个啥,谁知道是个啥,肯定不是人,不过,从男人的话里我们可以听出来,这场车祸是那条大黑影造成的,很有可能是故意的。我当即就怀疑,男人看见的黑影,会不会跟我多次看见的是同一条呢?那这黑影到底是谁呢,感觉好像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到他们镇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天空朦朦胧胧的,当时医院里很安静,值班的医生跟护士啥的都在睡觉,医院里也没几个人。
我们几个一到医院,那些值班的医生跟护士都忙活开了,值班的医生都去抢救那小个子了,一个小护士笨手笨脚的给我擦了点儿碘酒啥的,包扎了一下,当时不知道,现在想想,那小护士肯定是哪个学校过来的实习学生,看着比我跟强顺也就大那么两三岁,给我抹碘酒的时候,疼的我大叫,她还说我,你咋唬啥呢,这点儿疼都忍不住。我说,这都露骨头了。她说,这是骨头吗,就破了层皮!
是不是破了层皮,反正我腿上是留下了一块疤,就现在看着这块地方都是明亮亮的,用手一摸,明显是个坑,就像缺了一块似的。
等我包扎好了以后,陈辉吩咐我跟强顺,到急救室门口等着,小个子现在正在里面抢救,他跟男人回家一趟,我问他跟男人回家干啥,他也没说。
等陈辉随男人走了以后,强顺扶着我,一瘸一瘸来到了急救室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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