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楼。
今天的瑞楼下午的时候就封店清场了,有贵客重金包了。瑞楼在开业这么久之后,虽然定宴的那位大人再三叮嘱,不要声张,说是要宴请两位神秘贵客,但是老板章长随还是不敢轻易怠慢。毕竟是峯月卫的原大人亲自定的,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断地催促店里的侍从来回收拾,吹毛求疵的不行,整个楼中最为尊贵静雅的那套厢房已经准备好了。
到底是峯月卫的特权好用,通过怀婵阁大阵眨眼就到了距瑞楼不远的巷道上了车辇。毕竟是郡主特意交代过,不想太过声张,原在申还是懂得。
他们坐着车辇到了瑞楼门口,章长随已经领着一帮侍从在外面毕恭毕敬的候着了。那章长随等人余光瞥了一眼这一行人就被他们身上的气息慑得浑身发冷,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甚至不敢上前,就敢跑到原在申旁边像抓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地率先领着他们一路走上顶楼的雅阁。
不得不说,这瑞楼最近爆火也是有原因的。在外头看起来最多算是富丽堂皇的酒楼,里面倒是别有洞天。这一推开门,就是整一个洞天福地,应该是下了血本用了最好的空间阵法才能藏巧于此。
有矮山有一泉,小阙两间。阙楼白琉水晶瓦,比水面还闪烁。阙边一棵依山而盛放的生有四种颜色的花树,不断朝下撒下花雨。时有器乐淼淼随风而至,仙音袅袅,妍步恂恂,雅曲芬馨。
“……”
这气氛……
封枭一进来就忍不住皱眉。
“这房间里头所有的景致全都是真的,不是幻阵更非符文。而是我们瑞楼从外陆运来的,原爷,按照您的要求,‘风流盛儒雅’,情韵风流,伴曲有儒风,寻僻静有大雅。”
何崇安是完全受不住这样的氛围,捂着鼻子说道,“这香气怎么这么怪的。”
“这位爷,此香并不是什么熏香,乃是眼前这隆天城唯一一株奇树,名为毕罗树,传说这四种花色,是一位神女因思念出征率军魔界的未婚夫,在一棵枯木之下苦等,最终……”
“妙啊!”不等他说完,原在申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到章长随的肩膀上。
他去跟封枭行了个礼,“我去接郡主,您先在这等着。”
说罢,他就领着何崇安朝外走,一边走,一边和那章长随勾肩搭背道,“我之前交代你的别忘记了,另外,你记得一定得给一会来的那位女贵客说个清楚,懂吗?也别叫什么劳什子的毕罗树了,叫它相思树,不对,太俗……哦,对,叫它求欢树!”
“……”
“……”
莫说那章长随了,连何崇安都听得直皱眉。
章老板不敢得罪他,只得挤出个笑容说道,“好的。”
……
“不是……原在申,你搞什么呢。”何崇安和原在申俩人来到瑞楼楼下等郡主的马车到的时候,何崇安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太过了。”
“怎么?”原在申靠在柱子上,仍是那副吊儿郎当地样子。
“你说怎么?那是天狐族的烨妃,你疯了吗?”何崇安压低了嗓音,“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啧。”原在申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怎么跟金倬正一个操行了。”
“哪怕她不是天狐族烨妃,她也是郡主!更何况她私下……她那些坐实了的面首都数不清了,还各个都不好招惹不是什么善茬,全他妈都是沣尺大陆上最硬的石头茬,你是嫌大统领这些年得罪的仇家不够多不够狠还是咋?你是得了失心疯吗?”何崇安看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直冒火,“更何况,陛下不会想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太近的!还有封家祖祠在后头盯着大统领,他们怎么会同意大统领和这个女人不清不楚?你这不是把大统领朝火坑里推呢?”
“我问你个事儿。”原在申手指里把玩着一个扁形的像钱币一样的金属片,“你是跟着大统领的,还是跟着谁?”
“你他妈问得不是废话吗。”
“这么说吧何崇安。”原在申仰起头来,将手中的金属片啪地一下打飞又落在手中,不远处的树木上瞬间被他手中那东西打掉一片树叶,不过眨眼之间,就随手整齐划一地切成了大小相同的四方形。“我现在还能好手好脚地站在你面前,听你跟我叨逼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够证明一些事吗?”
“……”何崇安一怔,有些哑。半晌,他长出了一口气,“那我们就由着大统领?这不是等着早晚得出事吗?”
“大统领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断过岔吧?那小楼里养着的那两个,前天不还问你大统领最近在哪呢?”原在申转过头来,“你可见过大统领正眼看过她们哪怕一眼吗?可现在这位,你看看大统领那眼神……”
何崇安哑口无言,“那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大统领怎么可能认真呢?”
“你错了。”原在申又笑了,“大统领也没把她当女人。不,应当说,当了,也不算当。哎,反正跟你解释,你这个榆木脑袋也不懂。”
“哎。”何崇安又开始长吁短叹。“封家祖祠那边咋办?”
“啧。”原在申收回手中的金属片,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路口,站直了身体朝那走去,“咱俩作为奴才,只要记得一件事就行,封家,早晚是大统领的。”
说罢,他又喜笑颜开地就冲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皨羊车辇走了过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