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黑暗中透出一片无垠的幽蓝,群星忽明忽暗点缀着夜空,时而传出一声声犬吠,池塘里的蛙声、虫鸣演奏着美妙的乐章,渐渐越来越轻,慢慢变得安静了,这时,辛劳一天的村民进入了梦乡。
三更时分,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村口,他们个个手执弯刀、黑布蒙面,如猴子一般溜进村落……
过了一会儿,小村上空火光四起,阵阵哭喊声划破天际,惊天地而涕鬼神……
许灵儿从梦中惊醒,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立刻冲进父亲的客房,只见官兵们都聚在他的身边,生怕这位老人被倭寇所劫持。
“爹爹,是不是倭寇来了?”
“孩子,不用怕,戚家军已经开进兴化府,等明日到了军营就安了。”
眼瞅着许灵儿那副麻利劲,这哨官颇显有些惊奇。
“后生,如果我们不在,倭寇来了,你能保护父亲吗?”
许仪后抢着答道:“不过一介文弱书生,手无束鸡之力。灵儿,快回你的客房。”
这时,远方传来的哭喊声越来越小,那群猴子正携带“战利品”跑出村庄,在夜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客栈里,哨官站起身,拍着许灵儿的肩膀,又看看许仪后,挑起大拇指赞道:“你这儿子可了不得,要是有倭寇来袭,我看,光他一人兴许就能对付三五个……”
“这孩子自幼念书,会哪门子功夫?”许仪后发出憨憨的一笑,赶忙起身推开这位哨官,对儿子挥挥手,讲道:“灵儿,今后多加小心,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快去睡吧。”
“多谢各位官爷!”
许灵儿给众官兵躬身施礼,转身返回自己的客房。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离开客栈,翻过一道山岭,来到昨晚遭倭寇洗劫的村庄。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被毁,有的还在冒狼烟,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村民……
许仪后下了马,给这些村民仔细检查、并尽力营救,但已无力回天。于是,他拿出自己的积蓄,请官兵帮忙买来薄棺,用于掩埋这些尸体。
面对这副凄惨的场景,许仪后问道:“官爷,这些倭寇是从何处流窜来的?”
“据我们所知,漳州、泉州一带的倭寇兵败后,都聚集在平海卫,大约有七千人之多,巡抚谭大人从广东调来戚继光将军前来平叛,大军已在朝阳山下安营扎寨。”
“早年间,我曾在平海卫城行医,知道这座卫城十分坚固,部用石块砌成,与莆禧城、南日水寨形成犄角之势,背倚朝阳山、地势险要,面向平海湾,海上还能接应,戚大人将要面临一场严峻的恶战!”
“许神医不必担忧。”哨官似乎胸有成竹,解释道:“戚家军主攻平海卫,谭大人同时还调来两路舰队负责海上围攻,这回一定要把倭寇彻底消灭!”
“天皇皇,地皇皇,莫惊我家小儿郎,倭寇来,不要慌,我有戚爷会抵挡。”
一首动听的歌谣忽然传来,许灵儿抬头望去,只见有个女子坐在一颗树下,正摇着手里的折扇,唱着歌照顾几个的孩子,这把折扇引起他的注意,他从身上摸出几枚铜钱递过去,接过这把折扇;接着,他又跑进村里,从地上捡起一把倭寇的弯刀,还从尸体上扒下一身倭寇的外衣。
试着穿上这身衣服,把弯刀佩带在身,打开这把折扇,许灵儿对围观的孩子做个鬼脸,把他们都吓跑了。
哨官见状,连忙问道:“你儿子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儿子这身打扮,许仪后很生气,答道:“小孩子家就知道贪玩。”
“跟倭寇打过这么多年仗,对他们的规矩多少还知道一些,那扇面上有倭寇的家徽,拿着这面折扇,再加上那柄弯刀,或许就能当他们的指挥官。”
许仪后听罢,无奈地望着儿子深深叹口气,却也没去管他。
这时,忽听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彪人马旋风般来到村口,眼看他们就要抓许灵儿,顿时把许仪后吓得魂飞魄散,他不顾一切冲到将领的马前,跪在地上连声哀求。
“求将军大人恕罪,这是小老儿那不懂事的儿子,他、他不是倭寇!”
哨官快步走上前抱拳讲道:“末将拜见胡将军。”
这位正是戚家军大将胡守仁,看着这些外出寻找神医的官兵,显得非常气愤。
“朝廷不断催发千里加急文书,要求年底之前,务必把许神医送进京城,难道你们还不着急?”
哨官搀扶起来许仪后,指着被官兵包围的许灵儿,答道:“启禀胡将军,这位就是神医许仪后,那少年便是他家公子。”
“可是,你们不赶紧把许家父子送进军营,为何还在这儿磨磨蹭蹭?”
听得出来,胡守仁将军语气虽然严厉,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哨官指着遍地的尸体,答道:“许老先生一生悬壶济世,眼看着昨日被倭寇残害的村民,不忍心不管。”
“你们赶紧护送许老先生回大营,倭寇神出鬼没、极其凶残,我再派些人马保护你们,务必要保证许神医的安。”胡守仁将军说着,来到许仪后近前躬身施礼,拱手讲道:“老先生辛苦了!这儿就交给我们吧。”
许仪后谢过胡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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