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西苑,嘉靖皇帝的寝宫里烟雾缭绕。
成国公、五军都督府提督、总神机营、兼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忠,跪倒在帷帐之外低头奏本。
“臣已查明严世蕃确实‘通倭’!这些年来,他勾结逃亡多年的海盗余孽罗文龙,祸乱东南沿海,以改稻为桑之名,刮掠民财,从东、西二洋搜罗奇珍异宝无数……”
披头散发的嘉靖皇帝微闭双目,端坐在帷帐之中,听到这儿,忽然睁开眼睛。
“你们都抄回来啦?”
朱希忠赶紧叩首:“回陛下,均已入库。”
“嗯,严世蕃着实可恶,立刻从雷州押回京城,暂立决!”
“启奏陛下,那严世蕃抗旨不尊,根本就没有去雷州,锦衣卫探报,他中途回到江西老家,在那儿大兴土木,建造宅院;虽然罗文龙拒不招供,但锦衣卫早已查明,该贼助纣为虐,帮那严世蕃建立很多海盗据点,随时准备勾结倭寇起兵造反。”
“可叹人心不古,没想到严世蕃小儿竟然如此下作,真是可杀不可饶!着立刻查办!”
“陛下圣明!严嵩父子实乃可恶!”
“朕即位以来,用老臣,明孝纲,除旧弊,惩贪脏,定大礼,颁典章,崇儒道,尊上苍,恤士民,赈灾荒,振农耕,励蚕桑,理河道,修堤防,抗倭寇,安海疆;自认为应是天下明主,那严嵩也算老骥伏枥,辅佐朕多年,朕看来,这只是严世蕃之罪,着严嵩告老还乡吧。”
“陛下圣明,诚如陛下所言,严世蕃小儿如此下作,真是可杀不可饶。”
嘉靖皇帝把手一摆,顿时显露出一股狠劲。
“你下去吧。押回严世蕃后即日西市问斩,立刻把那海贼罗文龙凌迟处死!”
朱希忠依然低头跪在那儿,沉思了片刻,接着奏道:“臣有一事需禀明圣上,那严世蕃有不臣之心多年,之所以能迅速将其拿下,凭原险山参将引城将军家世子和义子,是他们识破奸贼的阴谋诡计,并迅速抓捕逃亡多年的罗文龙,打乱了他们蓄谋已久的谋反计划,致使奸党瞬间垮台,此二人功勋卓著,臣为他们请赏。”
“你说的可是那李成梁?朕已下旨册封他辽东副总兵的实缺,协守辽阳,至于他的俩儿子,却无功名。”
“启奏陛下,那李成梁之义子许灵儿,协助戚继光大破倭寇于平海卫,戚继光、俞大猷、刘显三位总兵联合为其请功……”
没待朱希忠把话说完,嘉靖皇帝挥挥手,有些不耐烦了。
“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谢陛下!臣领旨谢恩!”
就在朱希忠准备起身要走之际,忽听嘉靖皇帝讲道:
“成国公,虽说现在东南沿海的倭寇已经荡平,但朕听说,还有不少海贼盘踞在日本,他们这些人将来还会勾结倭寇,祸害我东南沿海,你好好想个办法,赴海外把这伙贼寇给朕灭掉。”
朱希忠转回身来再次叩首:“臣领旨谢恩!”
与此同时,从江西归来的许灵儿满怀心事,一连好几天躲在客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荣儿给她打饭回来,在门外碰上李如松,只见他满脸通红,低着头回避自己,转身跑开了。
将饭菜放到方桌上,荣儿趁着许灵儿不注意,一把将其紧紧抱住,低声讲道:“姐姐,你不必瞒我,其实,我早知道你是花木兰转世。”
许灵儿低着头没有言语……
“姐姐,我先跟你说个事,李大人已经收下素儿,对她可好了。”讲到这儿,荣儿松开手,问道:“姐姐,你听说过红娘的故事吗?”
许灵儿略显有些羞涩,轻声答道:“可恶。”
“姐姐,今晚你若听见有人唱:‘月色溶溶夜,花荫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我教你啊,你就跟着对唱:‘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这时,我就牵着红线把你拉过去,来做你的红娘,呵呵……”
“死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姐姐,我这辈子,只想在你身边当个丫头,你的心事我猜得透,你拿我去试探人家有没有婚配,是不是?呵呵。”
发现许灵儿羞得低下头,荣儿沉默片刻,接着讲道:“如若那人考中状元,敢当‘陈世美’,妹妹我就替你找包大人告状,要是没有包大人这样的清官,我就冒死闯进金銮殿,找万岁爷告御状,哼,看他还敢!”
“傻丫头,瞧你说的。”
“嘿嘿,当然了,我看人家不是陈世美,马上就该开武科场了,刚才在院子里,我还看见他使劲练习你教他的琉球手。”
“妹妹,你知不知道?我是在担心父亲,如今他被海盗带往日本,这几天李大人能否官复原职还不知道,如松正在准备参加武举考试,他们忙得不可开交,这些事我们帮不上忙,也不想去给他们添乱,所以才闭门不出,其实我都快急疯了,现在该怎么办?”
许灵儿越说越着急,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姐姐呀,你的心事我不用猜就能知道,前些日子,陆大人带你们去江西,那两个死太监来了,李大人把那盒珠子送给他们,这不,你们刚刚回来,朝廷的圣旨就到了,李大人补上辽东副总兵实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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