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
狗又如何?
主子!
净欢这一生所求也就不过是跟在你的身侧而已,妓/子的孩子早就注定了我这卑贱的身世,我所求也不过是主子你的不嫌弃。
是在黑暗之中当一条卑贱的狗,还是当第一楼中人人敬仰的杀手银面我都无所谓。
这一生我活下去的唯一愿望便是护你安好,若是我死了便是缘尽至此,我走后、你也保重。
浑身无力瘫倒在马车之中,再也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力气,那人是他一生所追随效忠的人,他又哪里有力气去反抗呢!
马车摇晃缓缓驶过,一路车轮与路上石头的磕磕碰碰,净欢背上的伤口似乎更加的严重了,细细的鲜血顺着背脊留在那洁白的绒毯之上,染了一片的点点红梅。
可此时此刻却抵不过内心的疼痛与疲惫。
君无忧冷眼看着净欢,难道不能逃离我的掌控你就这般失落?
下颚再次被狠狠抬起对上男子勾魂摄魄的笑容:“怎么,我的净欢就这般失去信心了?你若是不反抗的话主子我的生活可就索然无味儿。”
嘴巴被粗鲁的扒开,一粒艳红丹药被君无忧强迫塞入净欢口中,眯了细长的凤眼笑得冷然:“作为楼中第一杀手,你可知红尘?毒窟之中传说的圣药!”
传说中那是毒窟之中第一任毒君所配置,除了配药之人的鲜血可以缓解之外世间并无解毒之药。”
因为那是红尘,世间红尘之毒……
十多年前巧合之下让他成为毒窟之主。
更是巧合之下在那阉/人房中发现的那份密图,却没想到密图之下竟是红尘的残缺方子。
君无忧看着净欢毫不犹豫的吞下红尘,心狠狠一抽却是闪过一丝痛楚与后悔。
但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从来容不得他悔恨,眸光轻轻一顿:“记着!以后每月当逢月圆之时到我房中领取解药。”
看着那已经被咬破的下唇,君无忧心中突然一动俯身衔住那艳红的唇瓣,舌尖轻轻一舔。
在净欢惊恐的睁大双眼之时,毫不犹豫狠心一咬心满意足,满口都是他的味道。
车停,君无忧起身一把掀开帘子缓步走下马车。
“主人……”
净欢无力靠在车辕上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哑着声音道:“主人,就算您不赐红尘,净欢这一生也不可能、更不会离开你的,您这是何必呢!”
回应净欢的除了孤寂的夜色之外,却是君无忧那格外孤寂的背影,男子的步伐也就是轻轻一顿便缓步离去。
是啊!
何必呢?
因为你本可以是这天下最耀眼的明珠,只是被我狠心留在了浊世尘埃,若是一朝尘尽光生,那锋芒我又哪能留得住你……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是那般你必也同是那般!
可是这一刻君无忧错了。
深深的错了。
在今日,这次动心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多年之后当他成为一世君王孤身一人看庭前花开花落之时,他便知自己深深的错了!
他今日他这般举动让他差点永远失去这个叫做净欢的人儿。
多年之后那个深冬,他动用了他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掘地三尺,就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呵呵呵……
净欢自嘲的笑着,原来他还是那般的不相信他。
红尘便红尘吧,他这命数早就死过一遭还有什么可怕!
但最甘心不过便是他亲手赐下的药,主人只要是你不嫌弃我便把这一生都献于您又何妨?
人生不过知足而已……
我也早该知足。
今日这短短数个时辰,净欢已是分不清他究竟哭了几次,也不知他的泪腺为何这般发达,泪流不止。
直到那车帘被一只娇俏的手猛然掀开,外头朦胧的灯火折射进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这狭小的车厢之内,如受伤的幼犬懦弱却悲凉的无声哭泣。
“欢儿……”
烟火惊呼……
眼前哪里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华笑傲第一楼的江湖杀手银面。
分明是个被狠狠的欺负到了骨子里去眼神落寞的小小幼崽。
衣裳半解露出了整片伤痕累累的裸背,那纯白的狐裘毯子上的殷虹鲜血刺痛的烟火的眼眸:“该死的,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净欢抬了抬脑袋,楚楚可怜的往烟火怀中蹭去:“烟儿姐……”
那该死的君无忧到底把眼前的小人儿怎么了,抬了抬手看得那血肉模糊的背脊却不知如何安慰,连想抱一抱他都无从下手。
因为那会碰了他的伤口那是会疼。
“欢儿……你起来……烟儿姐带你回去,我们回桃花苑去。”
“烟儿姐……”净欢抬头,整个小脸儿梨花带泪,眼眶之中溢满了泪水。
“烟儿姐,痛……我好痛!心好痛……”
此时的少年真的哭得像个孩子那般无助,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