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的话,不过事后尝试过,夜里在雪地上开手电,近处的东西一目了然,但十米开外就是白茫茫一片,无法辨物,有潜伏的危险根本发现不了。
借助微弱的雪光,模糊的辨认出是一具男性尸体,身上穿着军装。班长和我把尸体扒出来,抬回营地。
死掉的是个战士,下巴有弹孔,贯穿头颅,流出来的血被冻在脸上,脑袋都红彤彤的,有些吓人。
高川检查了他手里的枪,肯定的说:“他是自杀的。”许鹏检查过尸体后说:“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天!”
班长抽出兵工铲,拍了拍尸体背上冻住的行军包,弄掉上面的冰后把东西都掏了出来,见到干粮还剩不少,众人脸上是惊诧!
这里距离山脚不过一天的路程,而干粮还够两天的量,这种情况下谁会自杀?
班长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六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沙沙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忙着拉枪栓。
“是电台!”张虎听出来,转身就要进帐篷,但被班长一把拽回来:“都别出声!”
六个人就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喘,沙沙的电流声逐渐变大,几秒后传出混乱的惊叫,其中有个尖锐的声音,重复的再喊:它来了,快跑。
三遍之后,声音戛然而止,跟录音一模一样。
死寂的空气中只剩我们“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张虎脸上血色无,忐忑的说:“睡觉前我锁定的是考察队使用的波段!”
电台没有录播功能,刚才传来的声音只说明一件事,在电台的另一端,有数百人正在遭遇着可怕的事,场面十分的混乱。
许鹏声音有些发抖的说:“你们都听到了,那个人一直在喊它来了,‘它’是什么?敌特?”
因为罗布泊里的绝密工程,美帝的U2就没断过侦查,特工更是经常出没,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班长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问我:“陈秀,你怎么看?”
高川有些质疑,李闯直接就说:“这种事你问一个毛头娃子有啥用?”
“都闭嘴!”班长不耐烦的吼了声,然后看着我。
我犹豫了下,说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不过这事蹊跷得紧,班长,要不我们先回去?”
班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显然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沉默十几秒,班长下令道:“张虎,你明天一早联系哨所,把发现尸体的事上报,确认一下他的身份。许鹏、高川值下半夜。刚才的事谁都不许在议论!”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班长见我杵着不动,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回去睡觉,别胡思乱想!”我应了声,感觉得他有可能知道我的底细。
钻进帐篷里,我拍掉身上的雪,把手伸到油炉上烤了烤才钻进睡袋。旁边的李闯用手捅了捅我,小声问:“陈秀,你说会不会是闹鬼了?”
军队里不提倡鬼神的说法,但在当年,士兵没有多少知识成分,大多是农村人。
李闯这样问也不奇怪!
“别瞎说!”我赶紧提醒他:“别忘了咱们肩膀上还挂着八一军章呢!”
李闯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侧过身不在理我。
外面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只有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我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班长拍脸叫醒的,他神情凝重的蹲在旁边说:“出事了,高川不见了,昨晚发现的战士尸体也不见了!”
我急忙爬起来,到外面看见许鹏瘫坐在雪地上,身子微微的抖着,而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很大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