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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兰芝就嗔怪道:“要是耽误了,那也是怪你!”

“别说这不讲理的话,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能耽误多少了?”

邱兰芝则抿嘴一笑说:“就是耽误了一时半刻也是耽误了!”

邱兰芝就迟疑了下说:“只是——杏梅这孩子虽说我们早就见过,就是早就定了亲,但离八十丈远的,毕竟是没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我觉得吧——”

“你觉得咋样?有话就直说,别跟嘴里插了个棒槌似的,吞吞吐吐的做啥嘛!”

邱兰芝边铺炕边小声地说:“我看杏梅一进家门,就郎当个脸子也没个乐模样,也不知是咋回事,也没倒出工夫来问问振坤。依我看来,咱们的儿媳妇那脾气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个绵羊似的,这样的婆婆上哪儿找去,她不会挨打受气的,就是有点儿脾气也会慢慢改的。再者说了,新媳妇嘛,都得装出点儿样子来,离开了父母,到了另一个家,总会觉得有些不适应。就拿你来说吧,当初我也是用一头毛驴把你给驮来的,那时也没见你乐得蹦八个高了。”

“去你的,说说就没个正经的。幸亏咱儿子没长你这张嘴,他少言寡语的,以后也少了些跟媳妇吵架。”

“好像是一眨眼之间,没想到我们的孩子都娶媳妇了!”

“还是这日子不禁混呀,再穷再苦也熬过来了!一晃之间,好像一切都是眼巴前的事!”

“谁说不是呢,连我都觉得有些老了!”

“刚人到中年就说自己老了,让人听了也不怕笑话。”

“我没老吗?”

“当然没老了!”

“哦!”陶其盛不禁有些恍惚。

邱兰芝很羞怯地一笑,说:“那我们也重温一下当年的洞房花烛夜吧?”

“说说你倒还逞强了呢!”

邱兰芝撅起了嘴说:“这些年来,你可是一直在让我守活寡呢!”

陶其盛叹气说:“我那东西不中用了,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也劝你改嫁过。”

邱兰芝一听这话,就泪眼朦胧了,很是委屈地说:“都半辈子过来了,到了现在你还拿这‘改嫁’的话来伤我的心!”

陶其盛心痛地说:“我这辈子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补偿的。”

“你别一杆子就戳那么远,我就想不通了,当年你外出做雇工回来后,就没再碰过我的身子,说是被羊扒子(公羊)给撞坏了,怎么就会这么巧这么重呢?可你一直不让看不让摸的,真当不能见人的宝儿了!”

其实,她在大姑姐陶敏莹的嘴里探听过,的确丈夫是被一只公羊撞到了小腹上,当时人就昏了过去。那年是两个人刚结婚不久,陶其盛的姐夫应村里人拜托前来邀请陶其盛去给别人打做结婚用的一套家具及另外一家的一口棺材。在证实这一点后,她只能是自怨命苦地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了!

陶其盛躺在那里翻过身去,眼泪竟悄然流了下来。

邱兰芝嘟囔道:“多亏那时我怀孕了,不然能有儿子结婚这天吗?!”

一听妻子这话,陶其盛更是难过起来,简直是苦不堪言。

而邱兰芝呢,其实也有着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成了解不开的心结。

这夫妻俩,都有着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谁都不愿说出来,这种隐瞒彼此认为对方都不知道。因为有真爱的存在,所以有爱无性的婚姻还能维持下来。

邱兰芝把呕吐物打扫出去,回屋不声不响地上炕铺了被褥躺了下来,她若在女性生理周期的“月事”来了之时,但也会兴致勃勃的多想和“无能”的丈夫要以行动重温着当年美好往事,这是非常扫兴的事情!

而他们的儿子呢?陶振坤回到了屋里,坐在炕上看着新娘子直发呆。眼前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名誉上是自己的妻子,却难成夫妻之实,给他的感觉却是无从下手,就像是一只猫在守着一只刺猬一样!刚入洞房,本就对男欢女爱充满了期待与憧憬,**膨胀之下,却得不到发泄。裆里的那只怪兽一次次被不可遏制的欲念唤醒,又一次次在煎熬中慢慢沉睡,自是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失眠了!

而他有所不知的是,就在这天娶亲回来的路上,却让已经算是新娘子了的柳杏梅多了个美丽的梦。在路上,有一匹枣红马经过了迎亲的队伍,马上是一个青衣英俊威武的男子,手里拎着马鞭子,有一张白晳标致的脸型,看上去是个翩翩美少年的模样,他却朝她多看了两眼。虽然说那人戴着墨镜,但她几乎是能猜想到那双藏在后面的眼睛一定是多情的,当时令她怦然心动,认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己这辈子想找的。

那年轻男子骑马走出不远,然后拨马返回,对这几个人说:“前面的山上时常会有土匪出没,你们可要格外小心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可别当了压寨夫人!”

不等别人询问或者是感谢,他拨马又朝向方一个路口跑去了。当时柳杏梅痴痴地盯着他的远去背影发呆了,像是一颗芳心也随他而去了。

当时有一个小伙子(谢天悟)说:“说话尖声细气的,不会是个女的吧?”

另一个小伙子(袁永涛)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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