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站在郡主倚靠着睡觉的那块石头前,端详着郡主睡着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越发断定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娘亲模样就是这般。
只是,郡主的眼睛是闭着的,如果睁开,是不是也像梦里的娘亲那般眼光温柔似水,萧冉就不确定了。毕竟,她很少拿正眼看自己。即使看了,也多半没有好眼色。
狗东西?萧冉还记得郡主在忽利台大帐前骂自己的话。
知道当时的状况吗?我如果不是急中生智让自己跪下了,那个忽利台认出我是东土之人,恐怕现在我的人头就挂在他门前的拴马桩上了。
至于郡主你,想必忽利台也不会轻易放过吧?那忽利台拿手中五万闲的摔跤玩的狼兵威胁你的话,我可是听的真真的。
就在这时,郡主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被眼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的郡主说道。
“谢过郡主。”萧冉长揖及地。
“就这?”
“难不成要跪?”
“是谁见到忽利台------”
还不等郡主说完,萧冉噗通一声便跪下了,“郡主,请收下我的膝盖。”
郡主看到萧冉跪下了,站起来扭身走到一边,“萧公子,又在胡言乱语。”
萧冉并不站起来,只是跪着说道:“我胡言乱语倒是习惯了,只是郡主说那忽利台的五万狼兵只能杀死草原上的几只豺犬,算不算是胡言乱语。”
“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再提。”郡主说完,瞪了萧冉一眼便向老秀才那里走去。
忽利台知道花木狸已经废了以后,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言而有信。
黑河盟誓之时,你忽利台带头推举我家狼主为西胡之首,为草原各部的狼主。昨日便以五万狼兵为重器,威胁要吞并花木狸的草原,并连自己也一并收入大帐。
想到自家狼主答应花木狸的求亲,想必是早已知道忽利台的狼子野心了。只是,忽利台手中有草原上最大的一支狼兵,自家狼主也是没办法才拉拢花木狸,好与忽利台抗衡的。
此人与花木狸一般可恶。郡主恶狠狠地想着。
草原上近两三年以来,刚刚平静安稳了许多。现在却因为萧冉废了一股大势力的首领,便让那个忽利台又要蠢蠢欲动了。今后草原各部会不会又要陷入无休无止的争斗之中,郡主就不确定了。
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萧公子,果然可恶。只是这样想的时候,郡主心中并没有刚才那般恨意。
萧冉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废了花木狸,便打破了草原各部的平衡,让西胡人再次陷入你争我夺的境地。现在萧冉急于知道的,是以羊换人的比率。
等萧冉也走到老秀才身边时,听到郡主说“三羊换一人”。
知道忽利台要三羊换一人后,萧冉禁不住骂开了。“失一羊便杀一人,想必是羊命和人命是相等的。现在却要三羊换一人,什么时候我东土之人的人命值三只羊的价钱了?”
郡主睥了他一眼,心说这还是我去求他的价格,若是旁人去,便是十羊换一人。当然,也可以一只羊儿也不用,就可以换来那些牧羊奴。只是,那样就要委屈自己了。
萧冉骂了几句后,看到郡主、老秀才、还有独臂汉子都不吭声,便也没了心气。
这时候,老秀才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公子,你可知那里有多少和我等一样的人?”
萧冉一愣,心说对啊,自己只知道那里有很多被掳掠来的东土人,到底有多少,这个郡主也没说啊。
“三千,三千人。”老秀才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这么多?”萧冉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被掳之人活着。
虽说前些年西胡年年东犯,每次多多少少都有斩获,可忽利台领地上会有这么多牧羊奴,别说萧冉不相信,就是老秀才、独臂汉子也不确定。
他们那处牧羊点,前前后后总共有一百多人,可这些年下来,不就只剩下眼前这三个了吗?
萧冉认为,只剩下了两个半,自己就是那半个。
郡主知道他们不会相信那里还有这么多活着的东土人,便告诉他们,那个忽利台与草原上其他领主不同。
别的领主得到这些命不如羊的东土人后,便肆意打杀,随意当做物品送人。或者是换取其它东西。那个被萧冉废了的花木狸便经常这样干,所以,他的领地上这几年已经没几个东土人了。
这个忽利台却不一样,他不但不肆意打杀那些人,还特意去别的领地挑选那些他看中的东土人。
被他看中的,只要主人愿意,他必然会以羊换取。结果,没几年下来,其它领地的东土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来到了忽利台这里。
再加上最近三年,西胡人没有东征,草原上没有新的东土人来到,所以除了忽利台这一处,其它领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东土人了。
听了郡主的话后,萧冉突然对那个忽利台的做法感到奇怪。别的领主拿这些东土人不当人,怎么到了忽利台这里,还值得拿羊换取了?
当萧冉再问郡主时,郡主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