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陵赵府。
赵原最近很得意,韩综死后,他被推举为县内豪强新的代言人,几日来到他府上巴结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而他欣然接受,俨然一副鄢陵新霸者的姿态。前些日子在庞尚府中时,正是他提出了要趁许褚立足未稳将钱粮死死扣在手里,进而达到掣肘许褚甚至架空许褚的目的。
以民抗官,本是不太实际的。可赵原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说外有贼患未除,单因庞尚离心而导致准备春耕的大事停滞不前,没有大户支持的许褚铁定歇菜。
“加上从韩综家里搜刮来的,县中钱粮七CD在我等手中,百姓连吃饱都是问题,哪还有多余的种子。”赵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只要再过半月,许褚顶不住压力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届时他赵家,嘿嘿,就会成为第二个韩家。
“家主,宾客已经到齐了,你看?”下人来报,今天是赵原大宴宾客的日子,鄢陵县内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他的请帖。
“知道了,你先退下。”赵原挥挥手,整理一下着装,才慢悠悠朝大堂走去。
堂中人声鼎沸,客人已然都来了。吴家吴里、李家李正、王家王旭……赵原一一打过招呼,请大家入席,吩咐下人上酒菜。这是场对他们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庆功宴,同时在赵原眼里,还是他赵家正式登上鄢陵霸主宝座的里程碑。他听着众人的奉承话,飘飘然说道:“诸君请,我等为鄢陵重获新生满饮此杯!”
“好!”众人轰然答应。又见吴里说道:“昔日韩综无德,对我等压榨甚狠,才有败亡之祸。今赵兄仁厚,必能使鄢陵改头换面!”吴里是这些人中最痛恨韩综的,他的小妾甘氏被韩综强要过去的事,早在县中编成好几个版本传开,使他沦为笑柄。
众人纷纷附和,对吴里的话感同身受。忽有人道:“听说许家竖子日前去了趟张家……”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均是在想:难道沉寂已久鄢陵张氏要出手了?
赵原见状,满不在乎道:“张氏早落魄了,难成气候。再者张氏自诩名门,向来目中无人,岂会替那许褚做嫁衣,诸位不必介怀此事。”
众人觉得有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去试着接触过张氏一族,但是张老太公眼高于顶,从不与他们交往。于是皆觉赵原有理,气氛又活络起来。
“李兄,王兄,你们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赵原看见李正王旭心不在焉,于是问。
“啊……赵兄,昨日在家中喝了通宵,所以有点疲乏。”李正回过神来,笑道。王旭亦是差不多的说辞。
赵原不再管他们,客套几句便朝其他人敬酒。李正与王旭互相看了看对方:难道你也收到许褚的信了?
其实让他们奇怪的不是许褚送信这事本身,而是送来的书信里一个字也没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正与众人饮至夜深,方散了去。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打道回府了。
不想没走几步路,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李正让车夫停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多久车夫回来,报道:“回家主,是县君门下贼曹陈义,拦住了吴家主人的马车。”
一听到县君两字,李正酒醒了大半,偷偷朝吴里那边看去,只见喝得醉醺醺的吴里正与那陈义争执。
“为何拦住我的车?!”吴里怒道,“你们不知道我是何人吗?!”
吴里趾高气昂,陈义只冷笑道:“县君有明令,为防止黄巾奸细混入鄢陵,晚间不得乘坐车辆!吴里!你公然违抗禁令,是何居心!”
吴里吃这一吓,浑身出了通冷汗,他不傻,马上意识到这是许褚要整他们这群人。便反问:“既有明令,为何不见有告示?”
陈义斥道:“我等已于午间将县君禁令告示县,你还狡辩,分明是不把朝廷威严放在眼里。”伸手一挥,大喝道:“来啊,将此人绑了!其车辆亦一并带回县衙,听候县君发落!”
吴里大喊:“竖子敢耳!”他随身带着佩剑,恼怒之下竟拔剑而出,陈义眼疾手快,一脚将其踹翻,几个县卒如狼似虎冲过去,将吴里绑起。
陈义继而大喊道:“尔等还不下车,难道要和此人一样公然抗法么!?”
其他大户酒也都被陈义这一嗓子喝醒,又看到吴里被五花大绑,挣扎着押往县衙,哪里还不识趣,纷纷下车。
其实他们带的随从不少,完可以将吴里强行留下,但是韩综的惨状历历在目,这些大户这才想起那‘汝南许家竖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星。
陈义让县卒将其余车辆扣住,道:“念尔等初犯,又比吴里明事理,我便暂且将车辆扣起,你们择日来县中拿!”言罢,忽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走到李正身前,行礼道:“李君,你与王旭就不必了,县君特意吩咐我等,你二人忠心为国,断不会藏匿黄巾奸细。请回家歇息吧。”
李正懵了,瞥了眼王旭,发现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他先反应过来,道:“大人还是把我们的车也扣……”
陈义哪里给他们机会多说,带着人马扬长而去,留下一干人等,俱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正、王旭二人。
等陈义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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