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跪在地上爬到焦尸前,他一直躲在暗处,可是,他不能出来,也出不来,堂堂七尺大汉如今泪流满面愧疚不已,“杜龙对你们不住,来生定当做牛做马,还今日之债!兄弟们,一路走好,杜龙,稍后就来!”
三个响头落地,杜龙踉跄着走到杜子阳身边。.那群兄弟,知道杜子阳时进入了假死状态,怕有个变故,临死用身体护住了杜子阳,杜家唯一的血脉!
杜龙就躲在石头后面的泉水里,那里面浸泡了多种药材,唐柒说过,“欲解蛊,唯引之。‘噬蛊’在令公子体内生存了几年,早已熟悉了公子的血液,若想引它出来,必须用至亲血引。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一线生机,或许,子生父亡,又或许,父子皆亡!”
他选择了孤注一掷,只要能救活儿子,别说让他死,就算让他生生挖出自己的心来,他也乐得接受。天晓得,寨子里的兄弟们受苦的时候,他多想出来和大家一起迎接死亡,可是他不能,他怎么能?
一群傻子,对于龙虎寨大大小小将她的消息守口如瓶的行为,唐小七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如果是她,她是一定会守护自己的生命为主,即便是当千古罪人也无所谓。
红衣女子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
“道是神医之徒为人直率,心地善良,便是路边的猫猫狗狗受伤,也会出手医治。如今看来,不过是坊间谣传!”
唐小七恢复速度奇快,嘴角一勾斜斜盯着女子,“如何?唐柒是善是恶与姑娘有何干?”
女子懒懒挑眉扯唇端的是颠倒众生之美,“就不怕报应?”
唐小七表示,“呵呵,姑娘不是也在场?怎生和唐柒一般躲起来?”
女子笑意不减,“我乃一介女流之辈,如何同一帮大男人斗?怕是到时候赔了性命又折清白!”
唐小七懒得同她斗嘴,明明就会武功,真是无耻!!!
杜龙跪在唐小七身前,“姑娘,请救犬子一命!”
寨的人都因为一个唐小七而死,此时此刻唐小七还能说什么?抬手扶起杜龙,是她欠了他们的。“杜寨主,蛊毒,其实是你下的吧!”
杜龙一愣,随后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呢?“姑娘说对了,子阳九岁的时候因为闯入瀑布生了一场大病,即便是您的师父也说无药可医,除非以‘噬蛊’吸干毒性,但是同时,子阳会受蛊毒折磨,我的夫人曾是毒医一脉的掌门,费劲千辛寻来才寻来‘噬蛊’。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进入瀑布,知道问情秘密的人。先前,不肯告诉姑娘,也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请姑娘见谅。”
唐小七摆摆手,“你会有所顾忌是正常的,若有人知道他可以找到问情,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唐小七瞥了一眼努力刷存在感的女子,权当这个人不存在,女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至少从未有人无视过她的存在!
“杜寨主,你想清楚了,这法子,或许并不可行,唐柒不敢保证最后是否能够让令公子活下来!”唐柒在曾在《医蛊传》上半部看到了这种法子,和自己身上的“冰蛊”不同,冰蛊需要万中无一的至阴体之血才能引出,而杜子阳体内的‘噬蛊’却需要用至亲之血。
活蛊和毒药不同,蛊都是有灵性的,杜子阳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噬蛊’肯不肯从杜子阳的身体里出来。
杜龙看了一眼身侧的儿子,一脸慈爱,“便是只有星点机会,杜某都愿一试。”
唐小七不再多言,将手上的银针在烛火中炙烤,不多时杜子阳身上扎满了银针唯独左臂不曾有一根银针,她封住他身上的经脉只留了左臂,为的就是将以血为生的‘噬蛊’逼到左臂。唐小七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他身上的变化,眼看一团红色在他胸膛乱窜,唐小七眯起眸子,出现了。
杜子阳口吐鲜血,唐小七一惊,眼明手快的将他左手食指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与此同时杜龙的右手手指也出现一道伤口,指尖在杜子阳的胸膛点了几下原本寂静的红色光团又再次出现。
唐小七额头上出现汗珠,‘噬蛊’待在杜子阳胸膛,不愿意出来,心一横,唐小七双手汇力步步紧逼红光,杜子阳面色如纸,又是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汗滴打在杜子阳的胸膛,红光在杜子阳的左臂游移,唐小七看了一眼杜龙,“杜寨主,将你的伤口覆在他伤口上!”
杜龙依言行事,红光渐渐行至他的掌心,唐小七却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噬蛊’突然来了个回马枪,那杜子阳就必死无疑了。但是双手印在杜子阳的胸膛,她若松手胸口有异动蛊虫便会闻风而动,正在唐小七焦虑之时,三根银针并排稳稳落在杜子阳的手腕,抬眸望去,唐小七松了口气,有些委屈的唤道。
“师父!”
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捋着胡子笑意欣然,“专心点儿!”唐小七点头将内力都注在指尖,红光被封死退路,前方有血液流通,以血为生的蛊虫快速移动,顺着血液流进杜龙体内,但是红光所经之处,血尽肉干,杜龙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干尸。
杜子阳却是昏迷过去,唐小七憋着一口气,气一松,腿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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