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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初二，许默起身之后听见外头院子里头松木的声音：“你老是摸手干什么？”

宝臻答：“不晓得呢，就是觉得有点疼，仿佛夜里有人打了我一下。”

松木：“一定是你昨日说内魔外魔，惹了佛祖生气了。”

宝臻：“才不是，那佛祖怎么不去教训二公子。总不能佛祖也捡软柿子捏吧？”

许默猛地咳了出来。

院子里头的两个人俱都吓了一跳。

宝臻掩耳盗铃，舔狗上线：“二公子您醒了？我去给您兑热水洗漱！”

许默等她进来，深吸一口气：“若是再叫我听到一句编排……，你信不信我把给你的都抢回来？”

宝臻勉强忍着不抖：“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的。”

许默突然冲她一笑：“怎么不会？我心里可是住着一个大魔头呢！”

宝臻眼泪都要出来了，果然她跟松木八字不合！

潭州风俗正月初二，嫁出去的女儿带着丈夫、儿女回娘家拜年。大奶奶腊月里才添了孩子，还不足满月，不能出门，但过年拜年，大奶奶娘家这一遭是绕不开的。昨日王氏就告知了许默，让他今日先带着许诚去李家，王氏则与许老爷先回王家去。

因此，家里一大清早就热热闹闹的，套车的，准备礼物的，还有支应着好准备明日后日一直到初十，家里宴客的。

李妈妈忙的脚不沾地。

王氏刚起来，就听见李妈妈问外头的小厮：“大公子身边的青草回来了吗？”

小厮回：“柱子哥套车去接了，今儿保准回来。”

王氏梳头的时候，李妈妈又找了小厮问青草回来没有，还嘱咐道：“催着点啊。”

小厮道：“他们在路上，可怎么催？”

李妈妈道：“总之不能耽误了大公子出门。”

王氏想了想，叫了李妈妈进来：“青草就不要让她去了。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让她今年在她老子娘跟前好好尽孝么？”

李妈妈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是那种一看就有事的表情。

王氏看了看天色，还有时间呢，就打发了其他人下去，李妈妈这才上前，将大年三十夜里许诚摔倒，宝臻受伤的事说了。

王氏昨天是见了许诚的，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只是没那么害怕就是了。

听李妈妈说完，她道：“你做得对。只不过，这种事也不必顾忌，只管早早的告诉我就行了。”

又问：“这么说当时是老二处置的？”

李妈妈道：“正是。二公子本来歇在您这边碧纱橱里的，也是我的错，打了个盹的功夫，找不见人了，没多久松木就过来同我说了。总算大公子无事，我这才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将此事周全过去。”

王氏点了点头，“我说早晨他怎么又从那院子过来的，想必是觉得晚了，怕惊动了我跟他爹。”

李妈妈又将许默好一番夸奖。

王氏虽嘴里说：“他还小呢，这么夸他不行，以后也少夸……”心里却是对许默十分满意。

又道：“既如此，青草那边以后就先不要让她回家了，她爹妈愿意在庄子上生活，想闺女了，只管坐车来看看就是。罢了，等她回来了，我也亲自嘱咐她几句。”他们本来今年也是试探，想着许诚都成亲有了孩子了，似青草这等应该用不上了，就允了青草回家过年的请求，谁知就出了这么个事，万幸事情不大，而且再叫青草回来也就是了，像宝臻做了肉垫会受伤，换了青草，那铁定一点事儿都没有的。许家这些年对青草的培养可不是宝臻这等半路捡回来的丫头能比得上的。

李妈妈道“是”。

王氏又问起宝臻的伤，李妈妈道：“昨儿傍晚我已经去看过了，她不要紧，脸上的不会留疤，手上的大些，不过上了药，再说也不叫她做重活，好生养着就好了。”

王氏点头：“这也罢了，你替我赏她点东西。”

李妈妈忙道：“好太太，这都用不着您说，松木那夜里来说了，我就叫他提了吃头过去了，昨儿初一，那里炭火食材也都足足的，她是一丝儿不满也没有的。”

王氏放了心，“这就好。”

说着话，外头禀报说老爷过来了，王氏连忙同李妈妈站起来去迎。

却说王氏与李妈妈在这里说私房话，大奶奶李氏也同自己的心腹丫头青橙说话。

青橙是大奶奶乳娘的女儿，青橙原来叫巧红的，等大奶奶的娘得知女婿身边有个丫头叫青草之后，就回去给巧红改了名字。大奶奶不乐意，巧红也不乐意，可李太太有话，“如今你还没嫁过去，咱们的丫头叫这样的名字只能说是凑巧，等你嫁过去了，再改名儿，那才显得难看了，可难看也得看着，只不过改个名字，又不是割你一块肉。”

大奶奶憋憋屈屈的认了，嫁过来，老爷太太对自己倒是比娘家亲娘还客气些，再说许家的日子比李家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去，那衣裳，那饭食，那赏玩的物件，大奶奶再争一口气，见了这些，不免心软嘴软，又补贴了青橙几次，主仆俩也算是都认了。但是，谁知道二公子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