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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从前的年节，这个年过的简单但是又极其热闹。

许默一直顾虑着宝臻的情绪，却发现她对于上门来的人适应良好，并没有什么反常的情绪。

好到他甚至去找史圣成问：“你说她这样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或者我们告诉她？”

“想都不要想，”史圣成喷他，“你想想从前你立下的誓言，不能才学会走路就让孩子会出招吧？你将她逼得这么紧做甚么？难道一辈子想不起来，虎哥就不是她生的了？她就不是乔宝臻了？”

许默苦笑一声：“亏得您在我身边。”

挨了骂还得说好话。

史圣成果然傲娇不已，背着手却去了宝臻家。

乔宝臻受宠若惊：“应该是我过去给您拜年才对，怎么能叫您亲自过来？”

史圣成：“！”

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感觉从许默那里寻回来的优越感都烟消云散了。

“是二狗子叫我过来吃酒的，什么给你拜年，你脸大啊！”

章玉：“噗！”

这次李胜也没忍住，宋民跟宋仁更是目瞪狗呆，两个人都结巴了。

宋民：“二，二什么？”

宋仁：“我刚才耳鸣了一下，没听清楚。”

两个人说完对视一眼，看章玉跟李胜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俩刚才没听错啊，顿时恨不能真聋了算了。

许默打后头进来，就立即感受到众人“饱满”的情绪。

乔宝臻眼睛里头写着俩字：“好气！”

他笑了笑：“定了初九动身，这也没几天了，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

史圣成大叫：“大年初一你说这个？”

许默：“难道不应该趁着现在人多都有空，帮你去收拾收拾你那些药匣子？”

史圣成：“呃，有道理。”

跟吃酒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宝贝更要紧。

虽然都说了将来说不定还会回来，可史圣成看看自己的家当，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丢下任何东西的。

虎哥跟安哥跟着大人凑趣，两个小儿低头嘀咕：“爷爷跟他的药匣子真是情比金坚！”

章玉大为钦佩：“这个成语用的也忒恰当了。”简直就是报了一箭之仇啊。

众人这样说说闹闹，即将离别的气氛都消散了。次日许默带了虎哥回城给祖宗们上坟，又去给亲戚们拜年，期间有人问起他媳妇，都被他轻松的挡了回去，如今他气势渐成，说一不二，众人之中虽然不乏有比他年纪大的长辈，可却也不敢过分滋扰。

唯一不受他影响的大概就是虎哥了，父子俩骑着一匹骏马回家，虎哥一直“得得得”的，特别快活，小孩子的情绪特别能感染人，许默情不自禁的也带了点笑意，伸手要去摸虎哥的头。

谁知虎哥一下子躲开了，一本正经的讲：“娘说了，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不能随便乱摸的。”

如今四下里除了他们父子，再就是十丈远外跟着的几个护卫了，许默也不吝啬表达自己感情：“爹爹爱你。”

“咦~”虎哥哆嗦了一下，眼睛弯成月牙，嘴角裂得老大，逗得许默伸手挠他痒痒肉。

“跟你娘学这个倒是很快。”

虎哥笑着躺父亲怀里：“那娘那天这样，爹爹也没有挠她。”

许默抚着儿子的后脑勺：“她受了很多苦，所以你跟爹爹都要让着她些。”

虎哥又问：“那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娘才忘了我？”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可现在提起这一个话题，许默还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他将虎哥抱紧了，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多增加些勇气似的：“不是因为受苦才将虎哥忘记，是因为只有忘记了，才能不叫坏人来伤害虎哥……”

本来是安慰虎哥的话，可这样说出来，他突然有种事实就是如此的感觉！

对于宝臻来说，珍爱孩子远胜珍爱自己的性命，那么在她发现圣姑发疯之后，她舍弃一切，来保证孩子的安全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之前是他没有想到这里。

而今这样不经意的一瞬间想通了之后，眼睛突然一下子酸涩起来，难以去体会当时她在绝境之中的心情，因为一想到，他就想发疯，想把那个远在天边无能为力的自己撕碎。

一双小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爹，你哭了？”

“没有。”他眨了下眼，“是风吹进沙子所以迷了眼睛。”

虎哥点了点头，一副我“看破但绝对不说破”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拍拍许默的手：“爹，坚强点儿，你看看娘，她背上那么多伤疤，但是娘就很坚强，还庆幸自己摔下山崖的时候没有脸先着地。”

许默：“闭嘴。”

虎哥：“哦。”

他心道：爹这会儿应该没有爱我的心情了。唉，爹实在太多愁善感！愁人。

这个家左看右看，将来只能指望他了。

虽然他现在也能照料安哥，但还是希望娘能再晚两年生孩子，这样的话生出来的弟弟妹妹他也能多些精力照顾……

父子之间幼稚的交锋驱散了许默心头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