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你冷静点。”薛川赶紧上前阻止。
薛冠玉一直是个纨绔的莽夫,若没有薛川就没有今日的他。可此时薛冠玉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杀了杨妈妈,毫不顾及高堂上正坐着朝廷派来的督查。
叶知秋与苏楠相视看了一眼,并未立马干涉。
这杨妈妈他们私下调查过,正是当初他们去过的那家隐秘艺馆的主人。可想而知,也并非什么好人。
让她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更何况,她曾三番四次加害采薇,就连与他们无冤无仇的一个婴儿也不放过。纵使是受人指使,可却也依然有罪。
薛冠玉发起疯来,样子十分可怖。掐住杨妈妈的手背青筋直暴,一双眼睛猩红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贱人,你要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如今的薛冠玉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就听不进去薛川的劝说。他的神智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目光阴冷狠毒,神情宛如破笼而出的野兽。
杨妈妈虽身形彪悍,可到底是虚有一身肥肉,根本就受不住薛冠玉这么大的力气。被掐得眼珠子立瞪,两眼冒星星。
随着杨妈妈越来越难受,门口父老乡亲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杨妈妈吃够了苦头,是时候该出手了。
叶知秋与苏楠不约而同拔剑准备制止,却突然听到高坐上楚南辞啪地一声拍响了惊木堂,大声道,“放肆,敢当着本官的面杀人,薛冠玉你是不想活了吗?”
薛冠玉被这惊木堂的声音恍然震醒,看了看楚南辞,又看了看被自己掐得差点端过气的杨妈妈。
缓缓松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杨妈妈被松开,立马呛得咳嗽了好几声,避薛冠玉就跟避瘟神一样,赶紧避开好远。
楚南辞冷着一张脸道,“姓薛的,你少跟我在这装疯卖傻。来人,给我将犯人薛冠玉带上枷锁。”
为避免他再伤人,楚南辞下令给其带上了枷锁。
这枷锁意味着什么,从小生在衙门的薛冠玉比谁都懂。
这是耻辱的标志,是仕途的终点。
然而,纵使他千个万个的不愿意,可如今这公堂却早已不是他说了算,无能为力,只得任由处置。
薛冠玉被带上枷锁后,杨妈妈的神情才终于缓和了些。
“杨妈妈,本官问你,你是如何杀害采薇母子的?”
杨妈妈暗暗看了薛冠玉一眼,很快便又躲开他的目光,低声道:“回大人,小的奉县长薛冠玉之命,潜入大牢,趁机加害采薇。而一旦得手,薛冠玉便会对外宣称他们母子乃是死于意外。
进入大牢后,薛冠玉特意将民妇安排在了采薇牢房的隔壁,为的就是方便下手。兴许是那采薇命不该绝,民妇好几次都没能得手。后来,那采薇突然莫名其妙疯了,疯癫后的采薇常年缩在床底下不出来,民妇便没了动手的机会。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她生产。”杨妈妈怯生生道。
“女人在生产的当天,意识最模糊,身体情况也最差,正是民妇动手的好时机。在狱卒的帮助下,民妇顺利的接近了采薇。”
楚南辞:“说重点,你到底是如何将人杀死的?作案凶器又是什么?”
“其实采薇不是难产失血过多而死,而是……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杨妈妈。
杨妈妈继续道,“对,没错。我将毒撒在了剪脐带的剪刀上,一刀下去,两段脐带立即染上剧毒,然后顺着脐带进入到了采薇与孩子体内。这种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再加上女人生孩子本就九死一生,难产致死也并不少见,如此,外人便不会起疑。”
好狠的心啊!
纵然楚南辞一个男人,却也被这女人歹毒的心肠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