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黑色锦衣的俊美男人在梅花树下站了许久,古老华丽的宫殿前男人就这么站了许久,貂皮披风上积了厚厚的雪,连带着男人纤长的睫毛上都染上斑白,覆白了他的三千乌发。Www.
融雪纷飞,从清晨就一直下个不停的雪纷纷扬扬,在他的眼前飞舞旋转,天晚了,月上梢头,皎洁的月色衬的原就雪白的世界愈加晶莹。从清晨,到月上梢头,他就一直那么站着,如同一座雕刻完美的雕塑。
恍惚间,他看到梅林间的水红身影,身形窈窕,便是穿着厚厚的棉衣也不碍女子的半分美,就着月光,她在雪花纷飞的夜里,在梅树争开淡香涌鼻的月光下,翻转起舞。她看向他时眼角眉梢总是带着无尽情意,缱绻缠绵神采飞扬。
天哥哥,今晚的月色美吗?
“嗯,美。”黑衣男人这样说着,在身后的大太监听来却是忍不住心疼叹气,何必呢?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那人,还是被他亲自逼死的。
梅林间女子娇俏一笑停下了动作,定定的看着他,眼神是那般的期待。“那,是月色美,还是阿柒美?”她站在雪花纷飞下,站在殷红宫墙前,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白衣少年面无表情的道,“月色之美,其实凡人所能比拟?”
但是,黑衣人扯扯唇却在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的时候,依旧是雪花纷纷,依旧是殷红宫墙深深,却没了跳舞的人儿。他哑然,冷风从他开启的唇中入侵,袭入他的心脏而后是四肢百骸,月色下的男人突然笑了,轻语,“自然是我的阿柒美。.”
从唐柒死了之后年轻帝王的身子就每况愈下,如今也可说是强弩之末了,刘西想要开口请陛下以身子为重快些回宫。但是身前的男人却突然问他,“刘西,你可知,这世上,最伤心的话是什么?”
刘西略作思考,明知答案却垂着头恭恭敬敬道,“奴才愚钝。”
黑衣男人却再次笑开,仰首盯着那一轮清冷依旧的明月,“这世上,还有你刘西不晓得事情?”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说罢了,若是今日我这般问阿柒,她定会老老实实回答我。”
凤九天闭了眸子,“这世上最伤的话,莫过于,如果当初!比如果当初更伤的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当初!”凤九天哭了吗?或许是的,因为他的眼角坠下了一行晶莹,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雪停了,四下寂静,恍恍惚惚间,他听到,有人喊他,“天哥哥!”。他侧首看向声源,之间背着手的娇俏少女就站在墙角下,笑容妍妍的盯着他,“天哥哥,快来呀,阿柒等着你呢!”
他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嗯,这就来。”他抬步,却脚下一软倒进了软软的雪地,溅起了细碎的雪花。刘西一惊赶忙上前去扶他,“陛下,您没事吧?”
凤九天抓着他的手腕,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亮,激动的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着,那模样,开心的不得了。“刘西,快看,阿柒回来了,我的阿柒回来了。”
刘西一愣,随后叹气,心疼的扶起陛下,却不得不戳破男人最后的幻想,“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去了。”
凤九天一怔,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他抬眸看去,眼神中又重新闪烁着火花,“刘西你骗我,阿柒不就站在那儿吗?”他指着梅林深处的墙角。刘西莫可奈何,“陛下,您该醒醒了。那里没人。”
“有的,刘西,我看到了,我的阿柒回来了,她就站在那里,你松手,我要去找她。”
在男人的胁迫下刘西只得松了手,他开心的笑着说,“阿柒,等着天哥哥,天哥哥来了。”刘西心酸的发现,自家陛下的嗓音已经染上了哽咽。
凤九天是刘西亲眼看着长大的,自从五岁那年目睹母妃被唐华杀死之后,凤九天的心里就只剩下报仇,他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看着他一步一步扳倒唐华,看着他一日比一日冷酷无情,刘西心疼,为什么偏要生在帝王家呢?为什么,偏偏要爱上仇人的女儿,却在失去后才明白呢?
刘西的思绪回到唐柒死的那日,也是下了大雪的,那一日,雪下得格外大,他跟着陛下走出冷宫,看着亲生骨肉被糟蹋,不痛吗?刘西分明看到了男人的掌心滴答着血珠子,看着唐柒只剩下白骨,那天的火很大,是凤九天亲手放的火,刘西就跟在他身后。
陛下,您可以不用做那么绝的。贵妃娘娘善良,您说的,她都会信,只要您编个谎话,她也会信的。
身前的男人没有说话,眸子里映着红色花朵,染红了他的脸颊。那把火烧的干净,连同刚刚被封后的皇后也烧的尸骨无存。恍惚间,刘西似乎听到清幽的低语男声,阿柒啊,我为你报仇了。
他跟着陛下回了宫殿,陛下说冷,他便命人多加了些暖器,他守着年轻的帝王,然后,帝王入睡了,深夜,刘西站在龙床边昏昏欲睡。
“阿柒,我冷!”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凤九天又摔了一跤,这次比较严重,嘴角开始溢出血丝,刘西扯回神思急忙去扶年轻的皇帝,“陛下,快回去吧,这样下去,您会撑不住的。”
凤九天却不依,眼神空茫的看着梅林深处的墙角,面色苍白,红色的血将他的唇染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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