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方才的不快略一释怀,又想起还有一个讯息没得到。想到这里,李沐在水中动了动身子,不紧不慢道:“我今年多大?”
见自家公子果真是什么都还没记起来,秋水忙小心回道:“公子己丑年生人,到而今已有十七年……”
十七岁?李沐忽而仰首哑然一笑,十七岁……比及二十二世纪的自己,足足年轻了十三岁!
他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任由两人伺候。秋水柔软高耸的胸脯有意无意地不时蹭着他的颈背处,酥酥痒痒的感觉,让放松下来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
掩饰着在水里又换一下姿势,李沐道:“把余下的热水加进来,你们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他这句话出来,穿着薄透轻纱的春水秋水都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无言一躬身,都转到屏风那边,换好衣裳悄声退了出去。
洗过澡穿上洁净干爽的绫罗衣衫,身舒畅的李沐唤来春水,替自己束起头发。看着镜中春水的动作,李沐大致弄懂了这个时空男人头发的扎束之法。
尽管如今有丫头代劳,但是,李沐要掌握最基本的生活能力,最起码吃穿住行,一切都必须尽快适应这个一千多年前的时空。
周氏其间亲自过来一次,嘘寒问暖又问饮食茶点,直到见了儿子满脸的不耐烦,才叮嘱了丫头仆妇们好好伺候之后离开。虽然离开,每隔不到一个时辰便悄悄派人过来打探询问儿子的情形。
听闻二公子好转,不再缠绵病榻,阖府上下有些头面的人也都亲自或遣人来问候,有掌院大娘带着秋水代为应酬。一直过了晌午,才一切安生下来。
李沐在屋内叫来春水问话,比及做事回话稳妥细致的秋水,春水的幼稚天真更适合猎取一些关于身主生活细节的真实讯息。
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碗,品着味道奇怪的所谓茶水,李沐波澜不惊地问道:“你来说说,我往常时每日都做些什么?要说实话,我才能尽快好起来,嗯?”
听到他问话,侍立在旁的春水有点局促不安。揉着手中的锦帕,悄悄瞥了一眼眼前的公子。不知为何,这公子自从病后,言行之中就有一种奇怪的令人生惧的感觉。
小心地回避着李沐的眼光,小声道:“婢子不敢说谎……公子每日里……每日里都在……在跟仇公子他们……品鉴画……”
品鉴画?
李沐一怔,这身主莫非不是自己揣摩的花花太岁、绣花枕头?难道还有些本事眼光的?想到这里,忙道:“什么画?画在哪里?”
春水的脸腾地一红,低声道:“公子的画……婢子没偷看过……”
真是欲盖弥彰,李沐不由好笑,道:“嗯?”
春水的脸更红,偏转脸道:“公子的画,都藏在书房紫檀柜里,公子也记不起来了么?”
书房?李沐立起身,道:“带我过去!”
偌大的书房,一道绣得花团锦簇的屏风隔开两个空间。外面这边,大约是会客之所。
坐榻锦絪,焕然生彩,连带着陈设的金银玉器各色器物装点,满室透着一种富贵浮浪之气。
熏笼内香烟袅袅,满屋子甜香宜人。
屏风里面这边,几个书架上排放着一卷卷的书。只是这书的样式,李沐见得很少,应该是这个时空的特有的装订模式。
李沐取出一卷,在翘头案上打开细看。他通晓二十二世纪的五种语言,九种文字。如果汉字繁体字也算,那就是十种文字。
看了一些,文字基本通读无误,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在这个时空,口头与书面交流的障碍,看来基本可以排除。
“画在哪里?”李沐四下看看,并未看到画轴。
春水指了指那边的一个紫檀雕花漆彩的柜子,柜子上,锁着一把铜锁。
“钥匙呢?”李沐看着春水问道。
春水满面绯红,道:“公子是问锁鈅么……以往都是公子收着,婢子不知道……”
见李沐皱眉盯着自己,那陌生而犀利的眼神,似乎直看到自己心里。春水咬咬唇,轻声道“公子在那双耳罐内摸摸看……”
在双耳罐内摸出钥匙,李沐冲春水一笑,春水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
打开柜子,里面果真许多画轴。抽出来,在案上一一展开,每展开一幅,李沐眼中的笑意就深一层。
果然好画!
不,确切说,果然好春宫画!
又翻了翻,柜子内还有零散几本书卷,打开来,不出所料,也是一些春意盎然的内容。
看来,这身主还是花花太岁,还是纨绔浪荡子弟!
李沐摇摇头,这些东西,他没有兴趣。比及二十二世纪风流场所的男女癫狂,这些实在是小儿科。就如同见惯了高端科技武器,再去鉴赏刀剑棍棒一样,没有任何的激情感触。
“仇公子是谁?”转移了话题,李沐一边检视着柜子内其他东西,一边又问道。
春水忙回道:“仇公子就是金吾卫上将军府上的长公子啊……最与公子交好的,辛三娘不就是他给公子提及的么?”
“这是什么?”李沐看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向春水问道。
春水歪着头细细想想,犹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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