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台下的人群——这分明是格林刀下留人,没有下死手。
在凯撒与他交锋的几下心跳内,台下的士兵们部分挣脱了法术的限制,只是苦于二人缠斗过近,手持长戟无法出手。眼见凯撒脱战,二十余把长戟捅向格林,格林挥刀拦下,厉声说道,“*不客气。*”士兵们于是再次丢落武器。
局势危急,莫尔吓得双腿打颤,不能奔逃,又手无寸铁,只能眼睁睁看着格林提刀走向自己。
“你说,我特意来宣战,连一个人都不杀就走,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嗯?无名者。”
莫尔说不出话,只能压着自己右肩的伤口,面无血色。当格林举起他的刀,莫尔感到胯下传来一阵暖意,这也怨不得他:毕竟在大河兽那里,他预支了此生部的勇气,如今面临死亡的威胁,失禁也是情有可原。
拿刀的手一挥而下,居然停在了半途,没有落在莫尔紧闭的双眼之间。
“克利特?你护着他做什么?”格林惊讶地问道。
两人中间,恶魔那高而瘦的身躯突然出现,漫不经心地阻挡了那索命的一刀。它的出现远在格林意料之外,那散发血腥气的刀锋似乎不愿舔舐恶魔的体液,冰冷的寒光渐渐黯淡。
即便是苏打汽水恶魔出手,为了拦下格林的一刀,它还是失去了一臂。虽然它不缺胳膊,但那地上的断臂还是比出一个愤怒的手势,然后才慢慢丧失活力,凉了下去。
“星期五之前,你碰不得他。”恶魔直言不讳。它根本不在乎莫尔的死活,只是容不得别人破坏它契约的内容。
“你和他签了什么契约?”格林不甘就这么屈于恶魔的威压,绷直身体抗拒着洪涝般的法术,牙骨咬合在一起,咯咯作响。
恶魔头部内的液体不断冒着大气泡,显然不满于眼前这人的挣扎反抗,“这个你不必知道。”
“按照游戏规则,你不能动我!”格林服软了,即便是他,也不敢和恶魔硬碰硬,“放开我!我不杀他便是!”
“我的确不能也不想碰你,”克利特摇晃着玻璃脑袋,“但罕德拉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没有招惹你!你明知我是个法师!法师可以自由出入罕德拉,这是第一任阿勒法定下的规矩!”格林乱了方寸:若要比拼刀法,罕德拉无人能胜他,但要比试法术,他绝不是恶魔的对手;眼前这虚构笃言恶魔明显是对自己有怨,但格林一时想不到自己究竟哪里招惹到它了。
恶魔点头,“不错,规矩就是规矩,我不伤你。”说罢,它收敛了外放的可怖气息,慢慢走向餐厅后方的出口,回后厨去了。
格林小声骂一句,活动活动肩部,看着那餐厅正门下三位面色凝重的领主,“拖这点时间,原来是在等你们三个?”他发出“啧啧”的弹舌音,看来是不满于现下的局势。
“尼摩带伤,你护好他。”卡拉巴克对阿勒法讲,随后绕开那些动弹不得的士兵,朝格林冲去。
“该死,”格林甩了下刀,发现那刀上的法术被恶魔刻意封住了,暂时没法重启,“我不打了,战车领主,以后有的是机会。”格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意抓起身旁的一名昏厥的士兵,将刀架在其脖颈上,战车领主当即停在了原地,用目光咒骂着格林。
“话我带到了,没工夫和你纠缠!”他用人质逼退爱兵如子的卡拉巴克,径直走向餐厅正门,与尼摩和阿勒法擦肩而过,走出数十步,将士兵丢在地上,收刀入鞘,扬长而去。
厅内的士兵们逐渐恢复行动,他们将昏迷的凯撒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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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摩的带领下陆续离开了此处。阿勒法在更衣室中找到了被格林勒晕的大堂经理和两位保安,并在走廊里遇见了腹部受创、昏死过去的金赤,他明显尝试包扎过伤口,腹部被几片碎衣服草草裹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起来吧,莫尔,他走了。”卡拉巴克轻声说道,莫尔这才睁开双眼:他之前一直处在失魂落魄的状态,抱着头缩成一团,血污在他身上扩散;卡拉巴克检查其伤口,发现他的右肩胛骨错位,右臂有近百道划伤,腹部被格林踹出了一大块淤青。
但他们没有时间原地休整了,卡拉巴克扶着羸弱的莫尔,徒步返回罕德拉空港;他们打算立即出发前往圣安泽,毕竟局势已经失控,现在他们面临的主要威胁将不是大河兽那没有目的的怪物,而是那七名异教徒开启的新一轮游戏。
……
序号为563的文献:
老猎人领主唐纳德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中,擦拭着他手中的噬火猎枪:自从艾尔通将扭曲枪膛的法术开源,这把自动填充的绝佳火器就再无用武之地,只能成为他壁炉上的一件装饰。
“侄儿,你没有给我惹出什么麻烦吧?”盯着那面有惧色的青年,唐纳德质问道。
“……是,是的,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小麻烦……”本不敢抬头。
虽然咆哮守军并未传出任何消息,青鸟也遵守约定,没有将大河兽出逃的事告诉任何人,身为此事的始作俑者,本却开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按理说,尼摩在发现那些食用油后,就应该大发雷霆,从此不再相信牙岛的非官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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