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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卡拉巴克回答。

弄臣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战车领主,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的人太多了,而这里的电梯至多携带二十五人同时上楼。”卡拉巴克表示理解,他当即命令二十四名不归者以及四名队长在一楼休息室待命,弄臣这才喘了口气,带着剩余的五人走向十一号电梯。

就这样,在轮换乘坐了三次电梯后,卡拉巴克等人来到了蓝塔第七百层。

“我先行告退了,大师就在门内等你们。”弄臣深鞠一躬,迈着小碎步退回电梯内。

四名领主以及莫尔来到电梯正对的大门前:此门乃是木制,漆有金红色花纹,两边的门环上雕着水镜的吉祥物——海滩白狼,大门微敞,露出门后淡蓝紫色的灯光。

卡拉巴克率先推门而入,他看到门后长凳上拄着长弓休息的那人,一时愣在了原地。

“为何不进去?”律师从他身后探头看向门内,立即猜到了此刻的局面,露出不甘的苦笑。

那须发已斑白的男人,居然是前猎人领主:“猎兽者”唐纳德;老猎人坐在长凳上,正用右手抚摸着长凳旁绿植的青翠叶片,疲倦的眼神注视着惊愕的战车领主,嘴角略微抽动,最终发话。

“叫赌徒领主进来,我有话对他讲。”

……

序号为127的文献(下部):

气氛达到了最高点,兰戈最后的大吼只有两个字,简单而直接。

“开火!”

我们谨遵命令。尽管猜到后果如何,我们还是狂热地开火了,我们有选择吗?

我认为,当一个理智的人面对死亡,倘若有一线生机,不论要付出何种代价,他都会拼命将之攥住,即便这暴露出他的自私与懦弱,让他显得无能而颓丧,但那是无可奈何的;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一个人毫无顾忌地奔向死亡,那他只能是一个渴望死亡的人,别无其他可能,此人并不是多么坚忍的勇敢者,而只是不能保有理智而已。

而我们不同:我们迎接死亡前,并未有人施以逼迫、威胁,我们怀着极大的恐惧对那怪物开火,向死神挑衅,以这种自杀的行为证明着自己的勇气;正是因为恐惧,才萌生出勇气……那么,这是否是一种愚行呢?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开火的瞬间,奇苏米被吞没在火焰当中;那火焰,该死,多么红啊,我从未见过那么鲜红的火焰,好像把太阳切下一块,用坩埚融化后,洒在了天地间;那红色的火焰席卷八荒,像一只雄狮昂首前行,将沙滩化作气体,燃尽它脚掌下的海水,并将由此诞生的蒸汽一并分解、吞食——谁曾见过海水燃烧?然而那火焰做到了。

随着海滩一同蒸发的还有我们。每一个被火舌触及的士兵都蒸发了,甚至来不及尖叫,我想,那是最好的死法:连痛苦都追不上你。当火花散去,他们留下的只剩离地面最近的断肢,液态的、发出难以言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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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

这开火持续了十五下心跳,蒸发了近四分之一的同伴。

我之所以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些炼狱般的画面,只因为,我没有开火;我愣在了原地,思考着,我们的牺牲究竟有何意义。

但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发誓:我当时宁愿被蒸发掉。

我宁愿无痛地死去,也不愿亲历那接下来的一切。

我丢下了猫,也丢下了自己的理智,身旁,我的同伴们毫不知情,他们高喊着,丝毫没有注意,兰戈抽出自己的双刃剑,那把赤红色的“曙光”,冲进了鲜红的烈焰当中。

在我的同伴一一蒸发时,兰戈持剑站在火中,站在那个怪物的面前。

两者相距不过一臂。

奇苏米仍在继续它的自娱自乐,和我料想的一样,那火对它而言,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萤火虫发出的小小星点。

两者相距不过一臂。

我跪在沙滩上,脚旁,那只属于我的猫被擦过我面颊的一道火舌吞杀,而我面部传来扎心的刺痛,维持着我最后的清醒。耳中除了那烈焰翻涌的轰鸣,还有一种低语,我听到……

两者相距不过一臂。

但兰戈无论如何跨越不了那一臂之遥。

他面前有一面半球状的屏障,发出黯淡的紫光,使火焰散向四周,为它形成了一个不含氧气的空穴,那些偶然间擦过的火苗奈何不了它。

兰戈孤注一掷,消失在火中。

火焰依旧雄雄,唯独我面前没有那鲜红的火光障目,我因而成为了唯一一个看清现实的人。

在奇苏米的空穴后方,火焰本该向两侧散开,现在却凝结成一个长方形,长方形一闪而逝,兰戈出现在火门当中,挥舞他的剑刃,横劈向怪物的颈部。

奇苏米的头颅落在了沙滩上,并没有蒸发。

我几乎重拾希望,但却被眼中的一幕彻底击垮:它的头颅仍在笑,它的躯干仍在抽搐,什么都没改变,尽管它已然身首异处,它的身躯却转向后方,背对着烈焰,将一只爪子插进了兰戈的胸膛。

兰戈的血洒在沙滩上,在短暂的寂静后蒸发殆尽,而那怪物,它将挣扎的兰戈提起,丢尽了余烬当中。兰戈的剑落在它脚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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