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但好在脚下有路,只要沿着路跑,就不会迷失方向;既然以争取时间为目的,我就不能赤手空拳和那怪物打斗:我记得自己房间里有足够的长矛,只是房间在二层,不知大河兽肯不肯给我时间去取。
速奔跑至主堡下,我跃向大门上方,借助惯性撞碎了墙壁,抓住拐弯处的墙角,顺势拐弯,只用一下心跳便来到了房间前;拉图维奥还站在房门外,看来他没收到取回青叶泗的命令,而不归者是被禁止执行撤退命令的,他因而继续待命于此。“拉图维奥,现在向西前进,路上你会遇见莫尔,护送他抵达西哨塔,并帮助他找到割喉者领主。”
“遵命,大人。”他跑向我撞出的墙洞,纵身跃出。
我低头走入房间,拨开碍事的装饰,从最靠后的武器架上抓起一把长矛,别在背后,又拎起若干把双手剑,插在腰间;最后,在投掷物预备完善后,我从储物柜底层取出两颗冷钢工业的纪念版爆破物:血雨松果,这小小的手榴弹本来有一打,那么多场战斗过去了,只有这两颗剩余了下来;“就这样吧。”我想,“看看大河兽什么时候能从暗处爬出来,能砸在那怪物脸上,也算是你们两个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了。”
想到主堡必毁无疑,我便两拳凿穿身下的地板——反正再也用不着修缮它了,落往一层。
大河兽竟迟迟没有现身,说明和不归者的战斗起码拖慢了它前进的脚步,我倒是乐意它在地下多游荡一会。为了给那怪物一个惊喜,我决定站在大门外静候,在它冒出地面的那一刻掷出手雷,爆炸将摧毁整座咆哮堡,连同地上建筑和地基一同击垮,如果运气好,甚至能拖住它十几下心跳的时间;摧毁咆哮堡是一个惨痛的代价,但想到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一座堡垒又有何惜?
那怪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距离地面越近,它那噩梦般的喘气与低语声便越清晰。
但我没想到,那家伙不是掀翻地板跳出,而是好端端地推开一层仓库的门,叫唤着,抽搐着,捂着脸,沿着走廊走向正门。
我很乐意看你受苦,大河兽。
拉开三条保险栓,触发引信,我用左手丢出一颗松果,并将几只长矛握在右手;如果那怪物试图将手榴弹击回,我就投掷长矛,封住它的动作。
结果它并没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缓步前行着,松果被他的盔甲弹回,在地板上弹了两下,发出“嘶嘶”的尖叫。
我后撤一步。
火,光,巨响,接连绽放,咆哮堡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遂向着烈焰倒下;那火的温度如此之高,以至于没产生哪怕一丝烟,直接将上下三层以内的石壁化成了熔融态,十下心跳内,原先挺拔于此的堡垒已然变为一滩半液态的废墟;光最先消失,其次是火,最后只余下那怪物的怒嚎。
它像游泳一样逃出那些混有碎屑的熔浆,趴在几块碎岩上,疯狂甩动起头部;事实上,对它而言,并没有“头部”这个概念;它只是试图将头盔上滚烫的熔浆甩落,并不代表它甩动的头盔下方就是它的头颅——据我所知,那里什么器官也没有。
第二颗松果在它脚下炸响;由于是在空气中爆开,这颗手榴弹威力更甚,将那半液态的废墟彻底化成了液体。当然,这次它只用了五下心跳就游了上来,比我预计的要快不少。
“杀我亲人,戮我挚友,屠遍城,至无活口。”我背诵起琴海一带无人不晓的诗句,将长矛一支支投向它;它一次次浮起,又被我一次次击沉,由于没了热源,那些熔融的物质凝固的很快,一旦它们完凝固,我就只能撤退;只有液体能困住大河兽,对海因克劳斯的领主而言,这是常识。
咆哮堡被建在小岛中央,随着浓雾聚拢,那熔浆大坑好似一个冒泡的火山口;我寻思到,只要浓雾合拢,再和大河兽对抗将毫无胜算,于是打算见好就收,身上的长矛用尽后,我转身活动活动肩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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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跑向西哨塔。
面前那高不可测的雾墙让我产生一种不祥之感,但在雾中奔跑总归好过和身后的怪物硬碰硬。
起步,我奔向西方。
出乎我的意料,那雾聚拢的速度比我更快,我只来得及迈出不到十步,那雾却已然占领了岛,大河兽自然也暴露在了雾气中。
“永远不要将后背暴露给敌人。”我想起这句老话时,它已经利用那雾出现在附近某处,一把将我掀翻在地。
“该死。”我爬起时,那怪物正直立在我面前,发出如哭似笑的呢喃,它的双手不断挥舞着,似乎在嘲弄我。
我一拳挥向它的胸甲,指节生疼,反冲力让我向后滑动了至少五步远。
它毫无反应,隔着雾气,我看出它头盔内有东西在发光。
我立即认出那东西,一股钦佩之情连带着同情涌上心来。
那是一只手,一只燃烧着的左手。
……
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时,莫尔已经身在浓雾当中;他为自己的愚蠢而悲痛,也很可能因为那愚蠢而丧命。
在这片雾中,他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面,连东方和西方都分不清楚,更不用提穿越树林前去西哨塔,只得将错就错,先前往南哨塔,再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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