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哨塔的空港上聚集了近百人:这些士兵都是豹盔斥候,属于金赤原本的手下,让他们保持冷静不是难事,但问题在于,哨塔内的五百多名狮盔步兵以及两支满编的溪鹿盔不归者也归他支配,这让他头疼不已。
在哨塔内四处闪现着,金赤无法平息士兵们好战的冲动,只要昂法菲特号到来,他会立即将军权交给尼摩:他生来就不是做将军的料;背刺、伏击、当众行凶,不过是他身为割喉者领主本事的冰山一角,但谈及带兵打仗,他可谓一窍不通。
“诸位,椋鸟时到了。”他无奈地宣布,却仍不能狠心抛下自己的主人独自觅活,于是他仗着自己此时军统帅的身份任性地大声讲,“空舰未到,我们再等待半个时刻:椋鸟尾时,我们就撤退。”说完这番话,他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无力,便将嘈杂的人群抛在脑后,出现在哨塔的大门前,望向通往主堡的路,那浓浓的雾气让他望眼欲穿。
在他即将陷入绝望时,那个男人在一名不归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树林中钻了出来;隔着浓雾,金赤看出他神情憔悴,半弯着腰,眼镜上满是水滴,盔甲也受了明显的磨损,左手腕处被草草包扎过,似乎是刚刚失去了左手。
“莫尔?你这是怎么了,”他关切地飘了过去,“你的左手断了,是大河兽干的?那怪物根本没有人性。”
莫尔只说了一个字,“水。”拉图维奥向金赤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水。
消失,复又出现,金赤将一瓶淡水递给莫尔,只见他一气喝干,开始喘气。
恢复正常的呼吸后,莫尔朝郁闷至极的金赤说道,“卡拉巴克让我转告你,他不打算找死了。”
金赤内心的惊涛骇浪并没有展露在他的猫脸上,“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塔里休息吧。”
“还有一件事,”在听到那样的好消息后,金赤本能地认为这次该轮到噩耗了,但他错了,莫尔用右手拍拍拉图维奥的肩,不归者收回了搀扶的手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说着,莫尔尽力站直,用仅剩的手从腰包里取出青叶泗,展示给身边的二人,“这是一名不归者临死前交给我的,说让我护好它,估计是一件贵重物品。”
这下,金赤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狂喜,一个弧度极大的笑出现在他脸上,从莫尔的人类视角看去,这个笑可以说是相当诡异,但一旁的拉图维奥明白,这笑容代表着割喉者领主的赏识。
“莫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值得嘉奖,等卡拉巴克回来,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庆祝。”说完,他再次消失;和稳定军心不同,这次,他是去做一件自己乐意做的事情。
金赤消失后不久,莫尔和身旁的不归者同时抬起头,看向上空那引擎发出轰鸣声的巨型空舰;纯黑色的昂法菲特号稳稳停靠在空港上,撤退开始了。
……
目睹了大河兽头盔下那只燃烧的手,卡拉巴克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拔腿便跑,丝毫不给身后的怪物留反应时间。
并非他没了再战的胆量,而是他确信,自己能从这受伤的怪物手下逃脱,只要那手上的火坚持的再久一点,他甚至能毫发无伤的脱身。
如他所料,雾气像无数只索命的魔爪,抓挠着他的盔甲,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神贯注地前进着,很快逃出了大河兽的法术范围。
“这可谓是一次壮举,”卡拉巴克自得的想,“从大河兽手下幸存两次,我还是第一人。”
他沿路跑到南哨塔下,发现空舰居然还未起飞。于是他变回兔子的形态,迅速爬上四层,空港上已经没有士兵,那敞开的舱门所等候的最后一人就是他。
卡拉巴克凯旋一般走入门中,预热完毕的舰艇即刻启航,金赤早已在等他了。
“军队又归你了。”金赤挂着那独特的笑容说道。
“你才做了不到一个日夜的将军,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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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吗?”卡拉巴克调侃到。
“不提那个,你看,这是什么。”金赤将那深绿色的十字丢给他,卡拉巴克吓了一跳,急忙接住。
“嘿!这个东西可不能乱扔!”他一本正经的兔脸很快也绷不住了,“这是不归者带回来的?”
“可惜,他们都牺牲了。”金赤摇摇头,“细节你很快就会知道,现在去告诉你的军队:你活着回来了;虽然我把军权交回了你,你还是得亲自证明一下自己的幸存,哎呀,麻烦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还有什么麻烦等着我?”
“尼摩,”金赤的笑容消失了,“他被叛徒背刺了,险些丧命,现在还处在昏迷中。”
昂法菲特号载着千余人驶向圣安泽——水镜自由联邦的首都;这艘巨型空舰一直被当作货艇使用,因而没有配备对空或对地的武器,但医疗室和各种急救物资还是一应俱;此时,莫尔就在医疗室中,他穿着病号专用的白色睡衣,腰后垫着枕头,在病床上靠坐着,盯向自己经过快速治疗的左手腕失神;事实上,比起自己的断肢,他更担心相邻病床上躺着的伤者:那是昏迷的尼摩。
舰长的双臂和肩部都有刺伤,后背上的伤格外深,但最有可能致命的伤口位于前胸:叛徒的剑直直刺入了尼摩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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