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没有人从科迪的嘴里问出安其拉的下落,科迪的提议绝大部分也都被老爷们否决了。
这场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离开会场之后,科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监视他的人看到,他一直没有离开。
黄昏,距离科迪住宅数公里以外的闹市区。
一个黑人悄无声息地从某一幢公寓中推门而出,融入了热闹的街道上。
他打扮时髦嘻哈,一看就是热衷于夜生活的那种典型大城市青年,对入夜的商业区十分熟悉,直奔一家位于闹市正中的豪华夜店。
尽管如今街上的流浪汉数量激增,每天收尸人都能一车一车拖走大把无人认领的尸体;尽管垃圾桶都被翻得一干二净,街边商店都订起了厚厚的木板,请起巡逻的保安;尽管这个号称世界第一强国的国家,正有数以千万计的儿童、妇女在忍饥挨饿,面对着沦为饿殍的命运。
尽管,夜色中飘飘而荡的星条旗略显萧条与颓败,但这丝毫不影响这家以豪华与来客阔绰闻名的夜店继续开张。
甚至它的生意更好了。
——在略显萧条与颓败的时代,狂欢与享乐似乎更能遮掩**的气息,让人们更加趋之若鹜。
夜店占地广阔,装修金碧辉煌,门前、车库就停满豪车,打扮入时的年轻人络绎不绝,门口的副武装的保安列队巡逻,武装到牙齿,甚至更胜却一般军警。
一入店内,就叫人眼前一亮。
店内是三层结构,有些许模仿古典大剧场,三层都分布着奢华舒适的真皮大沙发,每一层都既有中心场地,两侧又有装点精致的吧台、酒水台、食物柜,上面列满了随意客人取用、糟践的食物、酒水。
一层的中间则是一个空阔的大舞池,上面还有可以隐藏、升降,用于歌舞表演的小高台。
功能齐,打一眼看去,又不给人混乱之感,只觉极为开阔。难怪许多名流也喜欢时不时来此猎艳谈情、享乐放松。
此时正是营业时间,桃红色与紫红、幽蓝的光束交错旋转,**的音乐声喧嚣,营造出暧昧、神秘、狂野的气氛。三层的每一层沙发上都有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或者热火朝天地聊着。打扮性感、容貌甜美或者英俊的服务生穿梭其间,时不时递上客人点的酒品、点心,间与客人打情骂俏。
而场地最宽阔的一层更是热闹,音乐响得最急,光束集中打下,大舞池里红男绿女们在光色中交错起舞。
只看这幅纸醉金迷的场景,叫人根本想不到离开夜店之后,走上几十米就能看到冷清的街道,几乎连绵成一条长龙的无家可归者的帐篷、铺盖。
忽然音乐一缓,从快节奏到轻缓柔和起来,起舞的男女们纷纷退开,舞池中间一块圆形的机关分开,从中隆隆升起一个圆台,圆台上站着几个沉默的男女。
然后灯光打下来几束,正好照在他们身上。
人群忽然欢呼起来。
原来这是一支打扮得复古的古典乐队,为首的褐发歌手四肢缠着十字架,竟然装扮成了神父模样、其他人分别装扮成了修女模样,人人神色肃穆,与周边环境似格格不入。
下一刻,乐队由原先的静默似雕塑而动了起来,一个曲调刚刚飘出,舞池中的伴奏随乐队的曲调骤变。
神圣、纯净、肃穆、清澈的音乐环绕着厅堂,夜店内的打光也变成了金光与白色相间隔,与乐队的打扮风格相得益彰。
伴随着神圣的圣乐,服务生们也换上了神甫、修女的装扮,一时舞厅竟似教堂,但上来的酒性中洒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白色粉末。
那些服务生的装扮仔细一看,表面上似神甫修女,实则细节处更加**大胆,竟然半真空了。
饮下酒和饮料的客人们躁动起来,而随着歌颂上帝,赞美神灵的圣歌声,乐队为首的两位歌手,一位有暗示扮演耶稣意味的“神甫”开始随着圣歌,一边哼着歌,一边衣裳缓缓退下,那位暗示扮演圣母的“修女”的歌手同样。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圣歌之中,一边歌唱,一边当众跳起了模拟交欢的贴身舞。
如此背德、渎神的作为,满座的客人却无人指摘,不知何时,厅堂内充斥着药粉味,时不时能看到数人纠缠在一起。
音响里还在放着圣歌,大厅内却基本没有人再穿着衣服。
酒味、药粉味、脂粉味无数气味混合成令人恶心的糜烂气息。
“黑人青年”一脚踢开一个攀爬上他腿的喘息不停、眼珠浑浊的女人,皱起眉,穿过了一片人体蜈蚣,走到了舞台中央。
不知何时,其他乐队成员都也都滚倒在地,也加入了这场arty。
乐队里唯一个衣裳完整、神态平静的是拨着竖琴的一个少年。
他容貌是乐队中最漂亮的,俊秀干净出奇,没有西方人的粗糙感。
一地乱滚的人中,他独坐高台,金发垂肩,褐眸低掩,在笼罩舞台的白光中,却宛如身处教堂,安静地拨着竖琴,旋律纹丝不乱。
不少人爬上去牵、去扯他的衣摆,想把他从台上扯下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一个人能碰到他的衣摆。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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