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圈所化的金光爆炸开来,随之一起烟消云散的还有这片看似祥瑞的洞天。
浮屠塔与漫天霞光一起消失。
优钵花同五彩缤纷的沙界一起碎裂。
灵山佛国化作遮天蔽日的浓郁黑烟,爆开,散去。
但是灵山消失了,这片黑烟却始终不散,反而弥漫在整个意象碎片之中,将它变成了黑色迷雾的混沌世界。
黑雾世界伸手不见五指,灵山虽散,雾中却有昼夜不息的诵念经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些经文,细细一听,似佛经,似圣经,似天下所有奉神的咒语、经书混杂在一起,男人、女人、老人、儿童,无数虔诚的低语、祈祷含混成一道诵经声,不停地往人的脑海里钻。
资深者必须时刻与诵经声作斗争,否则稍一懈怠,诵经声就会冲刷他们的神智。堵住耳朵也没有用。
伴随着永不停歇的诵经声,“佛陀”的声音发生了变形,尖细得近乎扭曲而恶毒,从黑雾的四方,响起:“你们以为这就打碎了灵山?休想!灵山永存!恩将仇报的地球生灵,你们永远留下来,皈依于我罢!“
乾坤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砰,那里空无一物,它只击散了一蓬黑烟。
他们无论朝哪里走,始终都能听到这片诵经声,而且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黑雾世界。这片黑雾似乎永无止境。
乾坤圈每次发出嗡鸣,都只能扰乱它片刻。
王勇张开领域,但领域只能削弱它的影响,却不能完隔绝声音。
时间一久,陈薇有点顶不住了:“王队,我头好疼,我也好想跟着它一起诵念经文”
陶术也脸色惨白。
褚星奇虽不说话,但他脸上一点经常挂着的笑意也没有了,神态漠然。
正在资深者困扰时,王勇手中的《白蛇传》画册里,一个青春鲜润的声音叫他们:别忘了我呀。还有我呀。
画册无风而动,翻到了绘着金山寺的那一页。
画册中所有涉及“白素贞”角色的位置都空了,但她的位置却倔强地留下了一团乳白色的光芒。
王勇登时想起,之前白素贞说的话,她说“带着我孩儿一起往下走。祂会继续帮助你们。”
王勇在画册上写道:你有办法帮我们吗?
光团在画中闪了闪:我母亲送你们来到的这个意象碎片,本该是我母亲在内核层对应的意象,我母亲是她的意象本该属于安区,不应有什么危险。但是现在这个意象碎片被另外一个东西所迷惑、寄生了。必须要唤醒这个意象碎片,才能驱逐这帮寄生者。
唤醒一个意象碎片?怎么唤醒?
光团说:我来帮你们。
《白蛇传》的画册打开,乳白色光团飞了出来,不断地膨胀。
它本是温润的光芒,但在膨胀的过程中,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逐渐化作了贯穿天地,极为醒目的雪亮闪电。
轰隆隆,闪电劈向整个黑雾世界。
四方的诵经声骤然一停。原本昏暗的世界在这一瞬间被闪电照得纤毫毕现。
然后,似有什么东西被这道巨大闪电劈中了,资深者们觉得脚下站立的地面开始摇晃起来,天地间响起一个清晰的吟哦声。
这一次,他们看清楚了。
这个黑雾下的世界里,有一个灵山佛国,竟然是建立在一个石化的女人的背脊之上!
女人变作了一尊石头,被灵山压在其下。
山脉正是她优美的脊椎。而那座巨大的“佛陀”,就是牢牢寄生在她头颅上的一个畸形的大蜘蛛。
而这个卧倒在地,身化石头,有天地那么大的女人,却长着白素贞的脸。
那只貌似佛陀的蜘蛛,上半身是佛陀的形象,下半身却是蜘蛛的形体。佛头上隐约一张脸,跟她的脸很像,神态高傲冷漠,却分明就是白祭祀。它寄生在女人的头颅上,本自贪婪安逸地吸着她的脑髓。
不料闪电精准地劈开了女人身上结的层层石壳。
女人吟哦一声,自更古的麻木里苏醒,忽然察觉了痛楚。
于是她慢慢地爬起来,身上的石壳簌簌而落,揪住那只死死抱住她头颅的蜘蛛,丢在了地上。
蜘蛛惊恐万分,挥舞八只脚,带着那只金碧辉煌的神佛的脸,想要逃走。
女人叹息一声,伸出脚,将它碾死了。随着蜘蛛被踩扁,无数细细的虫豸发出尖叫,在地上拼命奔逃。
与白素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没理睬它们,她蹲下来,对站在地上的王勇等人伸出手,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她的意思很明显。
资深者们互相看了看,走到了她的掌心站定。
然后女人便站起来,一手托着他们,一手撕开了这个意象碎片的外壳。
内核层中像是银河,闪烁着数不清的“泡泡”,这些“泡泡”彼此分散,又有着隐形的联系。有无数黑烟串联着这些泡泡。
每一个“泡泡”里都演化着各种各样的光怪陆离的情景。
他们一打眼看去,还看到了属于许宣的那个“泡泡”,它依旧在演着众生皆孽的情景。
女人挑选寻找了一会,眼睛一亮,伸出手,将他们小心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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