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躺在床上恢复了几日,他在心里默默做了很多的设想——他是不是脸上有伤;还是面容有所改变……否则殷家堡的人怎么都把他当成什么殷少庄主。
他在回想,他应该是有见过这位殷少庄主的,而他们的面容根本就然不同,所以不会存在误认。
可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又很难解释。
当他勉强能对着丫头说两个字——“镜子”,丫头捧过一面铜镜放倒他眼前的那一刻——他跟亦夙翎君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一样的错愕了。
那就是一张别人的脸,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的脸,真的是殷洛的脸。
可是,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
他在想,如果他当真是殷洛,为什么他会有着黎墨轩的记忆,可如果他是黎墨轩,又为什么自己的脸变成了别人。
丫头注意到少庄主看到镜中的自己以后,脸色聚沉,神情那么恐慌、无措,便立即收了镜子退了下去。
黎墨轩……殷洛……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而他还发现不止是脸,连现在的这个身子,都一样不是原本的了。
之后的日子殷洛变得沉默,即使本就不能说,但他也不再那么努力想要开口说话了。
既然现在无法解释,又不会有答案,就等他在这个陌生的身体里彻底康复再说吧。
殷尚卿没有觉察出殷洛的异样,本来少主就少言,现在变得如常,应该是少主的身子恢复的越来越好了。
——
殷洛日渐好转,很快就能下地走动了。
殷尚卿小心地扶着殷洛下床坐到外室的榻上,正在帮着殷洛倒水时,南宫樂一大早出去练完剑正好回来。
南宫樂看到殷洛可以下地,可以坐稳在榻上,没有惊讶,更不会惊喜。
她过来,看着他们,只是面色慢慢变得祥和多了。
殷洛也一直在深望着她。
这些日子,他们经常会这样四目相视,而每每碰触到那如月的明亮目光时,他的心头都会涌上很多的酸楚与苦涩。
他有在想,不管他真正是谁,在她的眼里,他就是殷洛,而她是殷洛的妻子。
很多时候,她对他是柔情的,她是真正的已经忘记了黎墨轩,要心意做好殷洛的妻子了吗?
殷尚卿把水给殷洛放好,就退了下去。
南宫樂过来,端起水盅,坐在殷洛身侧,想要喂于他喝。
殷洛还在凝视着南宫樂,没有张口要喝水的意思。
南宫樂只能放下水盅,打算进内室了。
她跟他有什么好待的。
在南宫樂起身的时候,殷洛突然开口唤:“樂儿。”
南宫樂停住脚步,回过头。
他原来恢复的那么好了,话都可以说的这样清晰了。
“樂儿我……”殷洛欲言又止。
南宫樂的眸子变得温婉:“夫君有何吩咐。”
殷洛的情绪更加苦涩。
南宫樂又坐回他身边,把手轻放到他的手臂上。
殷洛轻颤了一下。
南宫樂淡淡笑了笑,说:“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应该是她从嫁进殷家堡,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吧。
“樂儿,你知道我……我……”殷洛的情绪渐而有些激动,反手抓过南宫樂的手,那么紧,那么用力,好像只要他一脱手,南宫樂就会永远离开他的生命。“樂儿,我是……我是……啊……啊……”
殷洛突然头疼欲裂,喉咙似要窒息,身体更是痉挛地倒在榻上抽搐。
他抓住自己的脖子,又不停捶打着自己的头。
“啊……啊……啊……”
好像有人在扼住他的喉咙,他越想发出声音,就会被扼制地更紧;脑袋里似是有几千只,几万只的蛇虫毒蚁在蚀咬着。
这一幕南宫樂刚开始还有点惊诧,后面就慢慢平静了。
她起身,淡然地俯视着依然还在榻上痉挛到不停抽搐的殷洛,只觉得有些解愤了。
说来也是巧合,自从黎墨轩的尸体被发现,殷洛也突然病倒,而且还病成了这副样子。
墨轩,一定是你在惩罚殷洛吧。
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煎熬、痛苦,比那曾经一刀一刀划破血肉还要疼痛;比那掌力震破五脏还要使人犹如被撕裂,殷洛最后被折磨地精疲力竭地躺在榻上。
——
“妖女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亦夙翎君第二次见到风戚戚时的第一句话。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相比于殷家堡的殷洛,倒显得更为虚弱。
原因很简单,自从他看过镜中的自己后,就像疯了一样地不停发狂。
在风戚戚的默许下,天幽四侍的涂只能给他用了毒。使他四肢无力还不能运用内力的毒。要知道,亦夙翎君的功夫可比殷洛要强。只要他恢复过来,又觉察到体内的功力,绝对会是一件麻烦事。
风戚戚过来,把身子陷入亦夙翎君的怀里,指腹又开始轻划着他的脸庞——而他现在已经连想要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风戚戚像是在把玩着一件这世间最有意思的玩物——她的眼神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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