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学校负责会场的人也大感意外,面面相觑,有人站起要处理,陆时城一扬手臂,制止了,随后微笑回应:
“第一,你问我有没有听过这个流言,既然你都定性为流言了,我想真实性存疑。第二,联合杯的主办方们在社会上保持着自己良好的品牌形象,评审们在专业领域的洞见赏鉴力毋庸置疑,作为高校学子,轻飘飘拿一则流言在公开场合质疑,是否太草率?谁主张,谁举证。不客气说,我对贵校学子思辨能力表示遗憾,毕竟成年人。第三,贵校身为建筑老名校之一,在联合杯拿奖,应该是常态,拿二等奖的自信都没有了吗?如果质疑联合杯的公正性,跟联合杯主要负责人沟通。如果是质疑贵校参赛师生水准,你要做的,是跟贵校反馈。最后,联合杯不是我个人做慈善所设名目,你问我个人有没有要澄清的,无稽之谈。我今天,”含蓄笑意下,措辞尖锐,本冷掉的气氛,因他最后收尾这么一顿:眉毛微微上扬,双手一摊,语气幽默起来,“只是被请来搬个奖,没想到,有这么大一口空穴来锅等我背。”
重新变得轻松,底下,学生们发出一阵欢快笑声。
提问的女生,是新院的学生,个性十足。此刻被陆时城四两拨千斤打回去,不过一笑,耸肩还想说话被前排扭头的校领导用眼神喝止。
陆时城教养好,没有再多看对方一眼,丢出个“你校新院学生素质令人堪忧”的眼神。相反,他含笑走下台来,重新入座,旁边有学校负责人迫不及待想跟他交流些什么,他只说:“不要紧。”
随后,联合杯的负责发言人上台就本次大赛流程,以及相关,一脸严肃娓娓道出。后头大屏幕上,闪过相应ppt,话摆的不能再清楚。
云昭一颗心,始终被人攥在半空中等真正散场,才慢慢回到肚子里。
出了礼堂,所有的情绪没能被春风吹散,反倒因为一丝虫声新透绿窗纱的暖,给郁躁得慌。
去洗手间,在隔间里听到有女生说话。
“今天那谁啊,那么敢问?”
“有什么不敢问的,中盛老总总不能跟个学生计较吧?”
“到底真假啊,小组里头那谁是不是上回被打小三的那个啊,我特意搜了下八卦,陆时城还真在闹离婚,她真是抱上好粗一条大腿了。”
“这有什么,中盛老总动动嘴皮子的事,说的真准,怕给一等奖太招摇,三等奖又寒了小情人的心,给个二等奖,刚刚好。”
云昭等声音远去,才走出来。
洗半天手,再对上镜子,看自己的脸--瘦伶伶的一片珠灰,被旁边孔雀蓝烫边的瓷砖衬着,那股明亮亮的鲜活劲儿萎顿了。
这天的a市,天气晴。
云昭被老师同学们随后拉去吃饭,不知道是否算庆功,这也庆的太急。她堵的难受,又跑洗手间,就是这个时候被陆时城拽到就近包厢里的。
只他自己。
这传闻,他真的是来到学校才第一次听说。会散后,立刻让人打听,新院的女学生上来没问最劲爆的,本来是打算有层次的问,没想到他措辞那么锋利,一点漏洞都无。
有更不堪的在后头。陆时城这个时候才明白,有些学生,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含义不清了:大概先入为主,都听说他在a大养了个女学生。
还能有谁。
云昭此刻站在眼前,明眸皓齿,眉目清冷,似乎很不屑地望着自己。
“别这么看我,我做事从来不从人情出发,你跟你的老师同学是靠自己本事拿的奖,跟我无关,我这个人,也看不上庸材。”
陆时城拉过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他拿透明杯子冲茶。云昭目光看过去,一汪滚水,立下把翠生生的茶叶激流到枝枝蔓蔓上下翻滚,盘根错节,芜杂的很。
她不知道,他没说谎。陆时城之前私下问过自家首席设计师,倒是真的提前知道她的名次,莞尔而已,等看到一等奖的作品,没觉得高到哪里去,不过理念不同。
云昭的个人作品却是真的让评审眼前一亮,美中不足的是,作品过于粗线条,再三衡量,还是把创意奖给她。
但学校里的流言怎么掐这么准,他同样惑然。
打算把这些都说给她听,未启口,云昭轻轻把茶水挡开,冷冷看他:“你满意了?这样显得你多有本事,我们拼死拼活做那么久因为你一个人,污点怎么都去不掉了。你以为你冠冕堂皇说那一通别人就不会再私下说了吗?”
谁都知道,去污名化是非常难的事情。白玉落苍蝇屎,瞬间有琥珀凝化石的功力。
她心里气急,面上反倒冷却下来,眼睛这样放着,看陆时城像看什么肮脏不洁不吉利的东西。
一想到芝加哥那天晚上,她吻他,他也吻她,两人热切探究对方的情形,恍若隔世。可不是么,那会儿奇冷,风尤其大,大到把那些温存温情刮的一点不剩,而周遭换了天地--
春天了。
陆时城慢慢呷着茶:“你对你的团队就这么没信心,一个二等奖,用的着靠我来运作?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你太自私了,”云昭伤感摇头,眼中的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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