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许名正在外婆家和外婆唠家常,做些针线女红,却突然听到院子外面吵吵嚷嚷,似乎是姥姥家的仆人和外人吵起来了。
隐隐约约听着,似乎是外婆家的仆人大声斥骂来人。
许名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放下了女红,快步往院子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许名就听到秦宁那大嗓门在呼喊:“混沌魍魉,你是瞧不起我们秦家村人怎滴?我们秦家村虽然穷,但是这次把插云峰的强盗连窝端了!你们这些普通庄子人,哪里比我们秦家村的人强了?”
听到秦宁的话,几个阻拦在门口的仆人面面相觑。他们被秦宁嚷嚷的话吓到了。端了插云峰?秦家村?这是天方夜谭还是痴人说梦?这半大小子怎么这么张狂,胡乱嚷嚷,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就连许名都眉头一皱,觉得门口的秦家村人胡说。
插云峰兵强马壮,到处勒索村落无人能治。秦家村的人素来散乱,连村墙都没有修筑,能不被插云峰屠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断掉插云峰强盗?
不过她是个性格沉稳的,倒不会轻易为不确定的事情下结论。
此时舅舅不在家,外婆走路走不动,遇到和外人的纷争只能由许名处理了。她走到门口,朝外婆家的仆人问道:“怎么回事?”
仆人们见小姐过来了,赶紧弯腰走过来禀报:“小姐!这门口来了个秦家村的狂徒,硬说要送一壶金华老酒和一大碗猪脚给小姐吃。我们说小姐是什么人?能随便收你的东西么?让他快走,他就口吐狂言,说插云峰如何如何。”
许名眉头一皱,越过仆人走到家门口,朝门口的秦宁说到:“你是秦家村什么人?为什么要送陈酒和猪脚给我?”
秦宁看正主来了,盯着容貌倾城的许名看了又看,半晌才笑道:“许大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兄弟秦昭昭哥哥上次在路上遇到你,和你商量好了若是渡过难关就请你喝酒吃肉。如今插云峰的坎我们村已经跨过去了,昭哥哥让我给你送一坛老酒,一坛猪肉来,一则践守承诺,二则让许姐姐和我们秦家村一同喜庆一下。”
许名见秦宁言之灼灼似乎不像是撒谎,问道:“你们怎么筹钱的?”
秦宁听到这话不满地大叫起来:“甚么筹钱啊!许姐姐你还不信我的话,我们秦家村在昭哥哥的指引下,连夜把插云峰一窝端了。如今昭哥哥就驻扎在插云峰上面,山大王一样,还需要给插云峰交银子么?插云峰的银子都被我们村民分了!”
许名愣了好久,看向了秦宁身后的另一个秦家村村民。
那个村民老实答道:“没错!许家大小姐,插云峰真的被我家昭哥儿端了!山都被我们占了!”
许名打量了这个村民好久,见他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心里更是波澜翻滚。
插云峰的强盗那是什么人?那是血洗了黄家村的人!半年前黄家村交不起秋耕银,四百多口人一夜之间被插云峰的六十个老贼杀灭了族,据说那些老贼一个人都没有伤。香山县的县令空有压榨百姓的几百弓手,却拿这些强盗束手无策。
面对真正可以搏命厮杀的强人,那些饱食终日的弓手有什么用?
就是附近的营兵也不愿意和这些盗贼正面厮杀,怕折了家丁的性命不划算。许名两次听说县令求广州各卫城的守备调兵剿匪,甚至行文都发到总兵那里去了。但是那些武官窝在巢穴一动不动,把香山县县令的行文当作放屁。
这样彪悍的强盗,居然被秦昭端了窝?
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两个人都言之灼灼,此时又和自己没什么利害关系,想来不是骗人的。
秦昭怎么这么厉害?那天在路上遇到他他说得轻松,说起筹齐银子的事情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稀松平常,谁想到一眨眼就把强盗一窝端了。秦家村那些农夫没听说有甚么厉害人物,秦昭是怎么率领这些农民打败山顶上的强盗的?
莫非这秦昭使了甚么过人手段?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原先一巴掌打不出一句话的秦昭,居然变成了端窝强盗的头人。
自己还说要等他逃亡时候给她一碗饭吃,是不是有些轻视他了?他心里会不会不高兴?
许名看向了秦宁两人手上的一个坛子和一个罐子。
秦宁笑道:“许姐姐,我等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外婆家。乡下人不懂得讲究,这坛子罐子看上去颇简陋,进不了你的法眼。不过这坛子里的酒真是金华老酒。这罐子看上去破旧,里面装的是刚杀的猪两只极肥的猪蹄,不是甚么龙肉驴肉,就图新鲜两个字。许姐姐看在我们大老远走过来的份上,就收下吧。”
一个仆人立即弹起来骂道:“混沌货色!我家小姐什么人?能随便收你家的东西?”
秦宁一愣,正要骂回去,却听到许名说道:“既然是秦昭送来的喜庆礼物,便收下吧。”
那个嚷嚷的仆人愣了愣,脸上变得极难看,讪讪说道:“小姐,你是什么人,怎么…”
许名正色说道:“收下吧,端到我房间去,我和外婆一起尝尝味道。”
另一个活络一点的仆人马上变了脸,收下了。
除了争吵争执的非常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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