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坝头匪的骑兵人人披甲。
有的披着锁子甲,有的披着鳞甲。这伙盗匪聚集在银矿上,显然比一般的盗贼富裕。他们中的骑兵尤为精锐。秦昭仔细看过去,甚至看到几个骑兵将领穿着山文钢甲,身上银光粼粼。
骑兵冲到了效命团的近处,分成左右两道洪流,像是水流遇到了礁石,从效命团的左右驰骋过去。
他们控制马距,保持距离效命团五十步,不太近,也不太远。
那距离控制得刚刚好,像是炫耀马术似的。
这个距离上弓箭射骑兵不太可能,没有那样的准头。鸟铳也打不了这么远的骑兵。鸟铳面对静止的大部队时候乱射,或者面对直直冲上来的集群敌人乱射,可能得手。但面对高速骑行的骑兵侧击,基本上是不可能命中的。
坝头匪的骑兵故意骑在这个距离上,给效命团增加心理压力。
毕竟这边三百人是骑兵,个个马大,随时可以马头一转冲进来踏阵。
秦昭也有两百骑兵。
这两百骑兵都是老兵,入伍也有一年了,马上搏杀的本领也苦练过。不过真的和积年的老匪贼比起来,秦昭没有信心稳赢坝头匪的骑兵。毕竟冷兵器武艺这种东西是可以练一辈子的。所以秦昭让骑兵护住圆形阵的尾部,并没有让骑兵出去和敌人搏命。
倒是新兵们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长矛和盾牌。
新兵们刚刚入伍,训练的武艺主要是列阵厮杀的长矛盾阵。这种阵法作战时侯一部人持盾,护住上下;一部人持矛,刺杀靠近者;还有一部人持强弓,在盾牌的间隙远距离射杀敌人。
新兵们刚刚入伍,在战场上不求杀敌速胜,只求利用这种长矛盾阵守住阵脚。
新兵的班头们大声吼叫,下达命令。一些新兵在盾阵中举起八力弓,朝五十步外的匪骑射去。
无数的箭矢像是流星一样射了出去。
新兵们练了几个月,准头不说,力气是有的。弓箭射出后穿梭在匪骑的间隙中,逼得匪骑不得不贴在马背上,以免被效命营的箭矢伤到。
匪贼们在效命团的两翼骑行而过,啧啧称奇。
他们的情报是,效命团有三、四成新兵,完没有上过战场那种。他们本以为骑兵在效命团两侧骑行就能吓到这些新兵,让效命团出现混乱。但实际上的情况是效命团根本不把这些骑兵当成大敌,阵势稳稳的,没有出现任何一点混乱。
匪贼骑兵的头目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做詹文。他头上包着一块黄色头巾,脸上满是刀疤。他看了看效命团新兵的长枪盾阵,觉得那盾阵颇有些章法。说真的,光论列阵站线,那效命团新兵的纪律看上去比坝头匪的老兵还要强一些。
真的大规模野战,还是要堂堂正正列阵而战。散兵游勇在战阵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这种时候最考验的就是部队的队列。在战阵中个人武力有作用,但纪律的作用同样很大。
坝头匪的匪贼毕竟是匪,上上下下都散漫无章法,光论队列的话,恐怕还不如秦昭的新兵。
当然坝头匪的老贼武艺好,在阵列中遇到效命团还是有优势。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效命团新兵就如此精锐,那老兵如何?
是不是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三百匪骑本来是想吓一吓秦昭的新兵的。但过来驰骋了一会儿,他们感觉效命团新兵没有被自己吓到,自己倒是被效命团的纪律森严吓到了。
面对这样的部队,小股骑兵毫无办法。如果詹文真的下令踏阵,恐怕不但冲不垮秦昭的效命团,自己马上就要被四面刺过来的长矛捅死。
高士气强纪律的长矛步兵是骑兵的天然克星。
詹文长啸了一声,发令收兵。
两股骑兵在效命团的尾部汇合,拐了一个弯,朝来路奔驰而去。
效命团的骑兵们顿时响起了嘲讽的尖啸声。
效命团的骑兵迟迟得不到秦昭的出击令,一口气憋着很难受。此时看到匪骑无功而返,顿时哈哈大笑,各种大呼小叫的啸声不断。
詹文回头看了看秦昭的骑兵,吐了一口老痰,快马朝来路而去。
一路骑到十里外大部队里面,詹文才在“劈开天”郭肖面前跳下了马。
郭肖见詹文空手回来,怪笑着问道:“怎么样?”
郭肖摇了摇头,说道:“精锐无比,大当家的,那秦昭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调教的,我感觉他的士卒一个个悍不畏死。就是新兵蛋子,哪怕只抓着一把长矛,脸上也挂着满满的决然,似乎随时可以为了秦昭的决策赴死似的。”
郭肖眉头一皱,说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旁边一个脸上有大疤的匪贼头目叫做一只鹰,消息最灵通。他说道:“大当家的,我听说那秦昭在香山县均田赋,废了所有投献。香山县的百姓看到那秦昭就像看到亲爷爷一样亲,威望极重。”
劈开天冷笑道:“所以这秦昭的士兵才这样不怕死?自己死了,家里的弟妹妻儿也有田养家?”
詹文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
劈开天哈哈一笑,说道:“有点意思。”
“可惜行军打仗靠的还是武艺,没有武艺,空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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