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偏僻的一条小径上,两个少年并排安静地行走着校园能高手。此时分明是放学时分,比起宽阔笔直的大路,这条通往校门口的小路却鲜少有人寻径而至――大抵是因为路旁野草丛生枝桠低垂却不见有人来清理,再加上又绕了好大一圈远路的缘故吧――然而他们却很喜欢这种静谧,每次放学都要从这里经过。走着走着,其中一个有着夸张金色短发的少年忽然停下脚步,远远看了眼校门的方向,想是想起了什么,又侧过头冲身边的褐发少年问道:“吉野,今天去我家吗?”
他在问他,要不要去他家。
吉野仰头望了望这天空,又是一个暖调的黄昏,绚丽的橘红色大片大片漫天铺陈开去,闪烁着美到近乎妖异的光泽,像极了昨天的黄昏。他的脑中自动循环播放昨天傍晚在不破家发生的事――不破爱花和不破真广的对峙,随即淡淡地看了一眼真广――他不知道最后真广是怎样回答那异常尖锐异常蛊惑的问题的,他只记得自己低垂着头神情淡漠却满心悲怆狼狈回家的身影,还有独自一人默默蜷缩在黑暗中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回忆扯出伤口,那伤口又如同静寂的花,盛开在幽暗中,沐浴不到光亮,散发出寂寥的疼痛,更是经年累月难以结痂。吉野微微敛下眉,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去。”终究无法在短时间内三个人共处一室。
他是一个普通到扔到人海就能被淹没的人,只因为站在真广和爱花这些王者身边,才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遗世独立――他爱慕并信仰着他们,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所以,即便那些疼痛碾碎了骨架,深深烙印进魂魄,他亦只能抬头仰望天空浅笑如初。
“哦,这样啊。”真广点了一下头,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只是安静地朝着校门口走去。他自是不会明白吉野不动声色的表情背后隐着怎样的鲜血淋漓,他甚至不知道两人不过是局中的子,跳脱不过执子之人的拿捏起伏。
“泷川君。”身后有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成功阻拦了他们前行的脚步。吉野回过头去,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披散着浅黄色的长发,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精致素雅的淡妆――优秀到与学校里的其他女生并无任何差别。少女见吉野径直盯着她看,脸上的红晕一层深过一层。她羞涩地低下头去,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却意外坚定地将一封信递到吉野面前:“泷川君,这个...请你收下。”
“啊,好。”吉野神色淡淡地从女生的手中接过信,正欲转身就此离去。脑中忽然浮现出爱花似笑非笑地脸,还有那句清冷的话语“吉野先生,对女孩子要温柔”,这才正视那个女生,勾出一弯浅笑,温声道谢,“谢谢你。”思绪却不由地飘忽而去。呐、爱花酱,你要是见到这一幕,会作何反应呢?是夸赞我愈发有礼有节,还是嘲笑我假意的绅士风度?
啧,居然会有女生拦路送吉野那家伙情书!还是那种甜腻腻的粉色!将吉野反常的温暖笑容和低下头拨弄情书的姿态尽收眼底,真广不知怎的一阵恼火,猛的将信从吉野手中夺过来。他将信揣在手边掂量了一下,随意“啧”了一声,语气颇为恶劣地朝向吉野说道:“为什么收情书的是吉野而不是我真广大爷?不过话又说回来,吉野你这么臭的名声都有女人送情书,可见那女人是真的喜欢你了!”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女生满是红晕的脸庞在听到他的话后忽地变得煞白起来,眼眶隐隐竟含着一丝泪珠,将落未落的神情好不可怜。一股闷气从心底慢慢发酵,流窜在五脏之内,却又无法被排解,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所以说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了!
吉野将手插入口袋,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自那一闪而逝的温柔笑容后便是如此,连手上的信笺被真广抢去也不见半分的着急之色――近乎冷漠。说到底他也不甚在乎什么情书,他甚至连眼前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大约是同班的吧――都不知道!说到底,他人如何同他何干!他的世界本就只有三个人的存在。“我的名声是被谁败坏的?”他横了真广一眼,又将视线挪远处――像是在研究天空的尽头是什么,一片云淡风轻。
真广也不反驳,只是低下头仔细打量抢过来的情书,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将它烧个洞,以便读出里面的内容。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个送情书的女生,硬是要找出她的茬来。“看脸倒是白白净净的,这情书怎么邋里邋遢的呀?还是最近不兴干净的情书了啊?喂,我说女人,字这么差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他颇为嫌弃地撇了一下嘴,将信随意朝着吉野的方向丢去,如同丢掉不要的垃圾,“吉野,还你!”
那信在空中打了一个卷掉到吉野的脚边,看看那人嫌恶的神情,想是不可能指望了,吉野只得认命地俯身去捡。在弯腰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女生匆匆离去的身影,还有空气中隐约可闻的啜泣声――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吉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去做任何挽留,只是继续之前的动作,将信捡起,顺便看了一眼真广所说的很差的字――娟秀的字迹印在粉色的纸面上,虽然不能说有多优美,却绝不会有人把它们和“差”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真广,那女生的字还是很清秀的。”吉野就那么随便地提了一句,然后面色不改地将信扔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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