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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爱花酱,我是不是不该将真广带过来给你扫墓呢?”吉野开口,神情依旧是淡淡的[hp]挖黑魔王墙脚。他抬起头仰视这墓碑――它连接着灰蒙蒙的天空,大片大片延伸开去。随即有雨丝飘落到他的脸颊上,带起一阵冰凉冰凉的寒意。

自从真广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出这个世界的理以后,那人就失去了踪影。不破家、学校、别墅...任何可能出现他踪迹的地方吉野都找遍了,依旧一无所踪。真广就这样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消失在吉野的视线里,干干净净得不留一丝痕迹。

那天鲜红得异常的妖异天气和不破真广声嘶力竭的愤怒怕就是在隐隐喻示着那人的消失吧。

“真广现在是不是满世界不择手段地替你找凶手去了呢?”吉野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散落到眼前的额发。好像头发又有点长了啊,得找个时间去理一下了。

天色不知不觉间更暗沉了,连仅有的那几丝光线也一点点隐去。他看了看更为阴郁的天幕,又瞥了一下时间。原来已经到了该走的时间了呢。吉野终于起身,揉了揉有点跪麻的膝盖,又静静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这才开始动起来。他拿起放在碑前的雨伞,目光的余光却忽然掠过一个身影。

吉野的转身动作猛地停住了。然而他只是顿了一下,又恢复过来。他收回转身的姿势,直直地正视着前方。他看到有个少年踏水而来。这座墓本是三面环海,一面与墓园相连。而那少年就直直地从海的另一面点着水一口气朝他的方向飞掠过来,姿势如行云流水,乘着凌烈的风势到达踏上墓地,最后竟稳稳地站到了他的面前!吉野目睹了少年的靠近,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眼前那个金黄短发的少年冲他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那人脸上依旧是满满的张扬,棱角依旧是如此清晰分明,口中的语气依旧如此熟稔――就好像那人从未消失过一个月。

啊,这个世界不是早就脱节了吗。任何事发生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微微惊讶之后,吉野很快镇定下来。只是随意地离开,又随意地回来,在他的生命中来去自如。不破真广,你该是多么狡猾的一个人啊!吉野再次拢了拢额上的发,面上带出浅浅的笑容,他同真广打招呼:“真广。”他目光清澈不带起一点怨恨或者怒气,就仿佛真广没有消失过。

真广听到吉野的招呼,也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哟、吉野。”他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吉野的招呼。他自是不会说出口的,在来墓地前,他曾经疯狂地找过吉野的踪迹。他去过学校、吉野家、吉野可能会去的任何店铺...最终才想到这里的,好在总归是找到了吉野。他不愿让吉野明白他有多么在乎他,在听到这个小城也快染上黑铁病的时候发了疯似的寻找他,只为能保证那个人心脏的温热,而不是冰冷的金属身躯。

他不说,他只是不说而已。啧,就算说了吉野那家伙也只会淡淡地嘲讽一句“死了倒也不错,一了百了”之类的话吧。真广这样想着,口上却说着别的事:“明明你和爱花那么不对头,怎么老是来扫...”他的话语说到一半又停顿了下来,他的眼神已经捕捉到吉野嘴角还未抹干净的血迹。那一团血迹晕染开去,生生地扎进他的眼睛,刺得他心眼俱疼,他的声音布满阴霾:“谁弄的?是不是又是那群不开眼的家伙?”

“可不就是他们。左右看我只有一个人吧。”吉野漫不经心地紧了紧背包,不甚在意地回答真广的话。

“啧,没我不破真广在你身边就是不行啊。”真广随手便摸上他的脸庞,将那团血迹轻轻抹去,他的手指却并未就此撤离,只是留恋地在那人的脸庞上逗留着。这种触感,这一个月,他想了多久?真广的眼神里也带出一丝回忆的恍惚,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便会不受控制地去想吉野现在在做什么、吉野有没有把不爱吃的西芹给扔掉、吉野有没有老是逃课不去上学、吉野有没有受人欺负、吉野有没有一直盯着手机和女朋友联系...满脑子的泷川吉野!有时候想着想着,真广便会觉得自己是疯了、中了泷川吉野的毒了。

吉野感受到脸庞上的触觉,没有来地一阵酸涩,从心底满满升腾起,直到眼眶。他掩饰性地开口:“真广,够了。”他作势就要打掉真广的手,真广却一把抓住他已高高扬起的手,猛地将他带进怀里紧紧抱住――真广自是容不得别人反抗他的权威。

“吉野,我好想你。”他在吉野的耳边轻轻说着。

真广的气息拂过吉野的耳垂,迅速地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红色。心底那份久违的酥麻感也如约而至,吉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底隐藏许久的那层水雾终于无声地扑簌而下,一点点浸湿了真广的衣衫。他也终于慢慢攀附上真广的背,紧紧抱住那人――他终于不再倔强,他终于承认他也想着真广。在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

真广感受到肩膀那一块似乎隐约间湿透,他心底一颤,推开怀里的吉野,却看见吉野因他的忽然推开而狼狈转头来不及掩饰的脸――交错的泪痕,通红的眼睛,受伤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吉野――平日的泷川吉野都是淡淡地笑着的,好像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惧怕,今天居然为了他的回来...而流泪?

真广的心蓦地就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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