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年素心拿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后看向年夫人问:“额娘说的是谁?”
“怜玉!”年夫人脸色微沉,银牙暗咬,看得出来十分恼怒。
怜玉同怜意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年夫人唤人,连忙打着帘子走了进来。眼见年夫人面沉如水,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但还是心存侥幸,“夫人。”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跟雍亲王府的人扯上关系的?”年夫人沉着脸,看向怜玉的目光很是不善。
“夫人,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呢!”怜玉听了年夫人的质问,人虽然慌了神,语气也吞吞吐吐地却依然在强辩。
“是听不懂还是不想说!”年夫人眼神一厉,抬手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年夫人手边的茶盏瞬间被掀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挑选你们来馨语轩时,我就交待过,好好伺候姑娘,否则严惩不待。”
怜玉面皮抖了抖,声音颤抖:“夫人……夫人饶命……”。
年夫人看着跪地求饶的怜玉,不仅没有心软,反而恼怒至极:“饶命?那你可有想过姑娘会因为你而遭遇险境?”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万不得已想要救兄长,才会泄漏了姑娘的消息,但奴婢真的没有害姑娘……”
年夫人闻言,眼神一厉,看向怜玉的目光满是冰寒,吓得她顿时瘫坐在地。“不敢还泄露主子行踪,我瞧着你胆子大得很!”
年素心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浅浅的梨涡衬着明亮的大眼越发地干净,“额娘,我看不是怜玉胆子大,而是我这个当主子的太没本事,帮不了她。”她倒是没有想到怜玉这么早就背着她跟乌拉那拉氏搭上线了。
年夫人听了女儿的话,原本的恼怒顿时变成了震怒。她主持中馈这么多年,见惯了阴私手段,哪里不知怜玉是欺负年素心年少不知事。这个贱婢,敢拿她的宝贝女儿当垫脚石,真是好大的狗胆!
怜玉满脸心慌地抬头,对上年夫人满是冰寒的眼睛,心下一惊,顾不得其他,慌忙开口解释,“夫人,请您听奴婢解释,奴婢是确认过他们不会伤害姑娘才开口的……”
“白露!”年夫人根本不理会怜玉的辩解,怒喝一声,门外立马走进一个纤细的身影。
“夫人。”
“把她拖出去,杖毙!”年夫人能容许下人犯错,却不能容许有人害她的女儿。
年素心没有说话,怜玉打小就跟在她身边侍候的,吃穿用度以及月钱都不低,若非她心存侥幸且心生贪婪,也不会一步错,步步错。
细细思量,不难发现怜玉兄长涉赌的事有内幕,但更让年素心在意的是有人竟赶在乌拉那拉氏之前就已经布局算计她身边之人了。
“额娘,你说我这有什么可图的,居然能让别人花这么多的心思来算计我?”
“甭管是谁,越了线就该被收拾,能查出怜玉,自然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其他人。”年夫人双眼微眯,看着脸色微白的女儿,柔声说道:“以往倒是额娘想岔了,以为只要宽厚待人人必宽厚待我,现在看来,太过宽厚反而助长了他人的气焰。”
年夫人安抚好年素心后,一出馨语轩,便唤来管家年大富,让他带着怜玉的尸首走一趟乌拉那拉府,指名说这是给雍亲王福晋的礼,说白了,就是去砸场子。
站在府门前的星禅、富昌、富存和五格兄弟几人看着奉命前来砸场子的年大富以及他脚边用草席包裹的尸体,面面相觑,倒是星禅的夫人一脸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
“二弟,你说年家这是唱得那一出?”星禅被动地看着这一切,有心阻拦,无奈年大富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来就闹得人尽皆知。
富昌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眼瞧着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由低声说道:“不管年家唱得哪一出,咱们都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不然乌拉那拉家的脸就要丢完了。”
星禅心中气闷,抬头的瞬间看向一脸有恃无恐的年大富,便知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道:“行了,人我们收下了,你就请回吧!”
年大富闻言也不生气,一脸笑眯眯的看了眼星禅等人,然后装作不小心地踢开草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几位大人了。”
星禅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瞪了大夫人一眼后,恼羞成恼地冲着门房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抬走!”
雍亲王府,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胤禛并没有去正院,而是派苏培盛去打探消息,至于他自己则肃着一张脸进了书房,挥毫泼墨,反复默写他烂熟于心的金刚经,平息内心的怒火。
苏培盛从外面进来,看着书桌上越堆越厚的经文,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主子爷,那丫鬟确为福晋所用,为得就是上次去岫云寺之事。”
胤禛的手一顿,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清冷,让人瞧不出喜怒。
“果然是爷太纵着她了,才会让她忘了身为福晋的分寸。”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低沉,透着几分冷意。
胤禛的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似一时感慨,但苏培盛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失望。他心里清楚,近期福晋私下里那些小手段已经彻底惹怒了主子爷。
“准备一份厚礼给年家送过去。此事是雍亲王府行事不周,府中参与此事的人,统统杖毙。”胤禛沉默了片刻,复又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果决。
苏培盛垂着头,低声应承,待他退出去准备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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