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上香遇风雪晚归,好不容易等到年羹尧把人接回来,原本身子羸弱的年素心又因风寒入体,高烧不退。
年家请遍了京中的大夫,年夫人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年素心的身边,最后还是年老爷舍了老脸进宫求了康熙,这才使得太医院院首亲自上门诊治,稳住了年素心的病情。
送走太医,松了一口气的年老爷和年夫人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年希尧和年羹尧,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带去了花厅。
“说吧,秋言所说的那位夫人是谁?”之前顾不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女儿的病情稳定了,年夫人自然要把事情弄清楚。
“额娘,这件事都是儿子的错。”年羹尧站起身来,表情显得有些踌躇。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不久前皇上下旨将年家划入雍亲王旗下,再加上选秀在即,皇上言语间透露出要将小妹指给雍亲王,儿子便私下里跟雍亲王有了联系,不知道雍亲王福晋从哪得了消息,这才误会了小妹。”
“胡闹!皇上的心意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不管皇上有什么安排,你都不该过度解读,甚至是付出行动,雍亲王福晋算计你小妹就是你擅自行动造成的后果。”年老爷皱着眉,脸上带着几分怒意。
年羹尧上前两步,跪在年老爷跟前道:“阿玛,就算我不这么做,皇上未必会打消主意,雍亲王未必没有想法,选秀之事,从来就由不得你我,与其随波逐流,为什么不能早早打算?”
年老爷面色一怔,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年羹尧见他情绪平缓,继续游说道:“眼下夺嫡之争越发激烈,太子废而再立,不仅没有震慑众人,反而致使诸位阿哥之间的争斗越发激烈。如今皇上不仅将年家划到雍亲王属下,还有意将小妹赐给雍亲王,这其中的用意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的意思是?”年老爷脸色微变。
“我的意思是,与其坐以待毙,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倒不如拼上一把,挑个有潜力的进行扶持。皇上或许并不愿意看到臣子参与到夺嫡之中,但他的举动恰恰将所有人都推入其中。”年羹尧的话字字句句都落在年老爷他们的心上,让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幻莫名。
年老爷向来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行事自有章程,却没想到他把事情看得这般透,又想得这般远,之前见女儿因他而遇险,他恼怒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却不想他倒是心有成算,算得比谁都精。
一旁的年夫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就算如此,这雍亲王福晋是不是太过小提大作了,心姐儿进不进府还两说,她就敢对心姐儿下手,这要是真进了府,她还不得直接要了心姐儿的命。”
年羹尧见状,立马说道:“额娘,儿子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以雍亲王福晋现在的名声,谁不赞一声贤惠,与其等小妹进府吃了大亏才知晓雍亲王福晋的为人,现在这样,儿子反而更放心。”
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达成共识就好。年老爷他们不便在女儿(妹妹)的院子里待太久,说完话便起身离开,年夫人则留下来照顾女儿。等她再次进屋的时候,秋言正好端着药碗出去,而躺在床榻上的年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她整个身子都裹在被子里,俏脸上带着些许刚睡醒的红晕,一双清棱棱的桃花眼直看着她,让年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年夫人上前几步坐到床榻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道:“心姐儿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年素心看着近在咫尺的年夫人,眼圈微红,身子向前一扑,倒在她怀里,哽咽地道:“额娘……”
年夫人环着她纤细的身子,想着之前年素心昏迷不醒险些没命的样子,她这一颗心就揪着疼:“你这孩子,让你不要去,你偏要去,这风雪天本就危险,半路还遇上那别有用心的人,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年素心靠在年夫人的怀里,听着年夫人絮絮叨叨的声音,颇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父母还在,她还没死,还没有无止境的失去,亦没有被无限的绝望所包围,她下意识地抱紧年夫人的腰,明明已经活了一世,明明早就不是孩子,年素心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额娘,我什么都没做,可他们为什么要算计我,为什么要害我——”
年夫人被女儿哭得一阵心慌,“别哭,别哭,你告诉额娘,是谁算计你,又是谁要害你?有额娘在,总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年素心闻言,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前世的凄惨,还是该说今生的委屈。
“怎么了?不记得了吗?”
“不,我都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年素心感受到年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又不禁流了下来,哽咽地说道:“那位夫人表现得再亲切,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甚至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不要为妾。”
“暗示你不要为妾?”年夫人眉头微蹙,这雍亲王福晋这么直接么?
“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对我的情况好似特别了解,我心存疑虑,恰好有位爷过来,我便借此试探一二,没想到她直接变了脸色,甚至对我动了杀心。”
“你说她对你动了杀心?”年夫人表情一怔,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她怎么敢!?”
年夫人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又仔细问了一些事情,感觉到年素心把知道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轻声安抚几句,等她睡下,她才冷着一张脸回了正院。
年老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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