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经跟嬷嬷们学了几天的年素心在心态上有了很大的变化,毕竟在此之前,她根本不会知道曾经让她无比束缚的规矩有一天也能成为对付别人的武器。
“你家主子呢?”屋外突然传来年羹尧的询问声。
“回二爷,我家姑娘正跟着嬷嬷们学规矩,二爷不如先到偏厅喝杯茶。”守在门外的秋言见着年羹尧过来也不吃惊,行事从容有度。
“也好。”年羹尧轻笑一声,率先往一旁的偏厅走去。
一旁的秋言不知道年羹尧卖什么关子,但还是先将他迎进了偏厅。等嬷嬷们出来,秋言立马迎上去将年羹尧过来的事情禀告给了年素心。
“哦,那过去吧!”年素心听了秋言的话,连眉头都未曾挑一下,显然并不担心怠慢了年羹尧。
年羹尧见年素心过来,也没想卖什么关子,伸手将摆在几岸上的两个紫檀木盒往年素心面前推了推,低声道:“今儿一早雍亲王让人送了份厚礼过来,这些是指名给你的。”
年素心看着面前摆着的两个紫檀木盒,吃了一惊,转而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心里却是思绪翻涌。胤禛有多重视和年家的合作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胤禛居然能忍下年家的挑衅,这算是变相承认乌拉那拉氏有错吗?
“雍亲王这是?”
“小妹,甭管雍亲王是什么意思,他能为你准备这些东西,就证明雍亲王是极其看重你的。”年羹尧斟酌地开口,话里话外都在帮雍亲王说好话。
年素心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柳眉微挑,并没有开口反驳。进府之事既然轮不到她来说‘不’,那她自然要想办法为自己多做打算。
另一边,乌拉那拉氏接到胤禛给年府送礼的消息,那一刻,一股被背叛的情绪瞬间盈满心间,握笔的手瞬间杵在了账本上,墨汁四溅,刚算好的账一下子全毁了。
“爷这是要为一个还没有进府的小妖精把我踩在脚底下呐!”乌拉那拉氏双手撑着桌面,胸口不断起伏,置于桌面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桌边,力道之大,不仅在桌沿留下几道抓痕,还让原本涂了红豆蔻的指甲直接劈开,渗出点点殷红。
“福晋,您别气,身子为重。”关嬷嬷看着失态的乌拉那拉氏,连忙出声安抚。
“不气,你让我怎么能不气?”乌拉那拉氏恨声道:“爷这是拿我开刀给年氏那个贱人开路,他可曾想过我才是他名媒正娶的嫡福晋,为他打理后院,生儿育女,可他呢?色迷心窍,为了一个还没进府的女人就恨不得将我踩到泥潭里,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守什么规矩,顾什么情面,直接一碗绝子汤……”
“福晋!”关嬷嬷看着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的乌拉那拉氏,面露惊色,连忙出声打断乌拉那拉氏的话。
一声沉喝,乌拉那拉氏猛地醒神,她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关嬷嬷察觉到乌拉那拉氏置于桌面的手猛地收紧,不由一脸厉色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杜鹃等人,沉声道:“刚才福晋什么都没说,你们也什么都没听见,若是我让听到什么风声,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听见没有!”
“奴婢明白,请福晋和嬷嬷放心。”杜鹃和迎春闻言立马表态。
关嬷嬷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守着房门,等人出去之后,她才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福晋,隔墙有耳,这些事要是让主子爷知晓,那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皇家血脉岂是随意能动的,福晋表面谦逊温和,实际上心高气傲,事事拔尖,根本容不得旁人出头,若非如此,也不会同李氏斗得你死我活,最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自此,几位早夭的阿哥就成了府里的禁忌,轻易不敢提及,可是关嬷嬷始终记得大阿哥夭折那晚,悲痛欲绝的主子爷可是对福晋动了杀心,若不是主子爷还有一丝理智在,恐怕福晋早就成了过去式。
乌拉那拉氏闻言面色晦暗,显然她也想到了当初的事情,她突然有些丧气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他怨我,恨我,我知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他。”
“福晋,主子爷终究还是念着往日情份的,否则他就不会出手了。”关嬷嬷看着一脸颓唐的乌拉那拉氏,心中叹了口气,出声安抚道。
乌拉那拉氏显然也明白关嬷嬷话里的意思,她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沉声道:“按嬷嬷的意思,倒是我该感谢他了。也罢,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终究是少了几分底气,那我就等着她年氏入府,到时我倒是要看看,爷能护她到几时!”
夏日炎炎,一转眼就到了选秀的日子。这个时候,全国各地年满十三到十七的秀女齐聚一堂,京城顿时成了最为热闹的地方。
大选的前一天日落时分,年素心在父兄的护送下坐上了骡车,由本旗参领、催领等安排次序在入夜时分被送入地安门。
年素心对选秀的流程早已了然于心,等一切都顺利通过之后,再到秀女特定的屋子过上一夜,次日清晨,初选结束就能出宫。
因着复选的关系,年素心归家不过半日,又在日落时分再次被接入宫中。这一次年素心需要在宫里待上整整一个月,内侍会按照旗籍、家世等相关的因素分配了房间,一般都是四人一间,格局大小差不多。
虽说本朝选秀,最注重的不是相貌,而是家世,但就年素心所知,除了个别秀女,能在复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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