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紧跟几步,肩并着肩:“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不了,比如血脉。”
“可耻的血统。”江炎咬着牙。
青年缓缓摇头,目光尽头是一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黑色轿车,但真正懂的人才知道,这车有多不简单。
“白叔在等你。”
江炎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回头望了眼那处拐角,诡笑:“帮我好好照顾小宝,毕竟流淌着我的血,我可是忙了一宿,哆嗦了几次你媳妇才怀上的。血浓于水……”
“你大爷,还是那么厚颜无耻。”青年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
“当年可是你跪下求我借种给你,怎么,现在不认账了?”江炎狞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回白家认爹,我就承认,怎么样?”白衣青年耸耸肩。
提到白家,江炎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快步走向那辆黑色轿车。
白衣青年驻足,深吸一口气:“短短五年,你变了,变得我高攀不起。”
又摇摇头呢喃:“凌城没人高攀的起,怕是白家也高攀不起。不然怎么会跑来求你呢?”
江炎始终被一双眼睛盯着。直到上车,黑暗中那道人影迅速离开。
江炎并不在乎人影是谁,顾家连让江炎正视的资格都没有。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个笑话。
一分钟不到,江炎与白衣青年在一起的照片传到顾铭双手里,还有两人的谈话内容。
顾铭双表情诡异而古怪:“借……借种?”
这个江炎,到处撒种,难道是种猪投胎?
江炎的种子不仅在泡菜国开花结果,还转内销。
顾家一众人表情各异,心情凌乱。
黑色轿车上,看到白宸目光有些复杂:“白叔。”
“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白宸拍着大腿感叹着:“他也在等你回来。”
“他?”江炎嗤笑:“他巴不得我赶紧去死吧?”
“不过要让他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谁死还不一定。”
“别这么绝情,他毕竟是你的生父,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你身上都流淌着白家的血。”白宸轻咳几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江炎握紧双拳,声音变得尖锐:“我绝情?我的冷血与绝情怕不足白家的万一。”
“事实?说的好。”
“那我们就说说事实!”
“那年母亲即将临盆……”
“那年我九岁……”
“五年前……”
当年,江炎的母亲江卿卿与白家公子白天开相爱,可白天开为了家族利益娶了另一个名门之女。
痴情的江卿卿没恨白天开,纵然永远不会有身份也要与白天开在一起。
得知自己怀孕,毅然决定的生下江炎。
江炎注定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怕影响白天开的前途,江卿卿不能对任何人说江炎的身份。
挺着大肚子去京城与白天开私会。
白天开没见她,还让人传话两人断绝关系。
过于激动致使江卿卿早产,由于没人照顾落下病根,从此药不离口。
江炎九岁那年,江家面临危机。江卿卿带着江炎再上京城。
救江家对白天开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白天开非但不救,还让人把江卿卿母子打出门。
凌城江家一夜倾覆,江卿卿伤心欲绝,精神失常投海自尽。
五年前,一无所有的江炎被绑架,送上那艘偷渡渔船……
白家不是要江炎永远离开,而是要他死在大洋深处。
“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江炎狞笑:“白叔,五年前的绑匪是谁安排的,你认为以我现在的身份查不出来?”
“不是他。”白宸缓缓摇头。
“是啊,不是他。但却是他默许的。”江炎笑的越发狰狞:“默许那个养尊处优的宝贝儿子斩草除根,怕我这个野种跟他争夺白家的财产是吧?”
“你现在已经是那片天地的天宰,白家威胁不到你。”白宸深深望着江炎:“小炎,你母亲若是活着,她会如何选择?”
“不要提我母亲。”江炎声音逐渐嘶哑,仇恨的火焰正在升腾,额头青筋凸起:“母亲到死都记挂着他。”
“若不是因为母亲,你认为白家还会存在吗?”
“若不是因为母亲,我会让白家……”
“血流成河!”
“亡族灭种!”
江炎五官扭曲,歇斯底里。
就算白宸见惯了大风大浪,还是面色大变心下骇然。
他知道,江炎心里有多恨。
也知道,江炎有这个实力。
“白叔,当年只有你接济我们母子,这份恩情我始终记得。”江炎打开车门,谈话到此为止。
“你的恩情与白家无关。”
“白家,我不主动出手已经够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