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处,三间尖顶老房子,一个不大的小院,便是老姜头家。此时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也有很多过往行人正在院外伸长脖子朝里面看。
屋子里哭天抢地,听的人心里酸酸的。
“我那苦命的丫头啊,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爹娘就这么走了!你走了,让爹娘这以后可怎么活呀!”是姜氏的哭声。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唏嘘不已。有说老姜头家出这事都是大太监吴经给闹的,大骂吴经是个畜生。更有的把秦厉掺和进去,说秦厉认了吴经做干爹,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不知羞耻,比吴经还不是东西,更没人性。本来一个臭要饭的自从发明了麻将,认了吴经做干爹,人模人样起来。
骂秦厉的话刚好被刚刚赶到的秦厉听到,秦厉那张脸在瞬间通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认贼作父,就知道跟着这个太监少不了挨骂呐!
缩着脖子听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吴经在扬州大量征集未婚美女,老姜头因为没抢到男人做女婿,女儿姜小丫便被吴经征集去了。家里又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去赎女儿,所以只能听天由命,盼望着吴经有一天能发发慈悲,把女儿放回来。
吴经说是要把美女们献给皇上。可皇上来了扬州后,不知为什么,吴经根本就没向皇上提这事儿。反倒是再三催促家里人拿上二百两银子去赎。
要知道在大明时候二两银子,足够一个平民三口之家半年的生活费。二百两银子那就等于是天文数字了,老姜头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凑不上。
老姜头索性就成天在吴经的行辕门口跪着,恳求吴经把小丫放回来。可那吴经非但没有半点儿同情怜悯之心,反倒是叫几个家奴把老姜头暴打一顿,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一定要他交出二百两银子。
可还没过三天,吴经的几个家奴便趁着夜深人静把姜小丫送回来了。再看此时的姜小丫,本来姣好的面容早就没了人形,身上到处是伤痕,整个一个伤痕累累。
那一双本来很是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时不时溢出晶莹的泪珠。
她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爹娘。没过多久,那双眼睛便合在一起,再也没有睁开。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秦厉的眼睛在瞬间湿润了。虽然他从来没见过姜小丫,但他知道既然是被吴经挑选上,必定是个天真烂漫,正值青春年华的美少女。
一朵鲜花就这样凋零了。
这都是干爹吴经干的缺德事儿啊!人命贱如草,老百姓的生命在干爹眼里莫非就真的一文不值?
秦厉懊悔,愤怒了!
但懊悔,愤怒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总不能去找吴经和他算账吧?吴经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权势冲天,他稍稍瞪瞪眼,自己的小命可能就得玩完。
正所谓民不和官斗。现在自己就是一介小民,有什么资本和吴经翻脸呢?
一个念头在秦厉心中莫名的闪现一下:我要当官,当一个好官,一个为百姓谋利益的官。让大明的百姓再不要生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秦厉立时气馁了。有明一代,要想做官是必须要通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几次考试获得功名的。不读书,不能获取功名,想做官?做梦去吧。
可是随后却又想到,我不是吸收了那鸿运玉石上的气运,会鸿运当头,好运连连吗?说不准我不读书也能做上官哩。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咦!那不是林家抢来的那个要饭的女婿吗?就是他发明了麻将,他就是大太监吴经的干儿子!”
众人本来是都朝屋子里看的,听到这个声音,顿时齐刷刷扭头看向秦厉。
他们的目光中含有不屑,鄙夷,更多的是愤怒。就像是利剑一样,扎在秦厉心里,秦厉感觉很痛。
认吴经做干爹的事一直没有公开过,以前也从来没人提起过。可好像就在一夜之间,仿佛整个扬州都知道了自己是吴经的干儿子。他们是如何知道的呢?这是秦厉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秦厉哪里知道,昨日晚上他和皇上一起打麻将之时,吴经当着很多扬州官员说出他们的关系。吴经来了扬州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声名狼藉,很多扬州地方官员十分不满,敢怒不敢言。
这下秦厉当了吴经的干儿子,那些官员对秦厉是羡慕嫉妒之余,就部是彻骨的痛恨了。哪有不四处宣扬,败坏秦厉名声的道理?
秦厉感觉此时众人的目光越来越是不善,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冲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这小子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认贼作父,哪能是什么好东西。他还敢来这儿看热闹,我看是幸灾乐祸来了吧!揍他,大伙儿一起上,揍他!”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顿时大家一哄而上,朝秦厉扑了过来。
秦厉叫苦不迭,慌忙转身欲逃。暴怒发疯,亟待发泄的人群此时哪里容得秦厉逃走,早有几名汉子挡住了秦厉的去路。
“这贼娃子还想跑,哼!今儿不打你个满地找牙,我们几个就白活了!”
此时林英早就挤过人群,进了屋子,去劝说老姜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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